身子,昨夜在屋中待着,偷听那些妖怪们说话,说得十分可怖,先是那赤色夜叉头,喊着要狐仙娘娘把那牛鼻子砍作八段,那白猫却说这算什么,要再斩作臊子,肥归肥,瘦归瘦!听得她如坠冰窟,真是误上了鬼船,那没影子的道长,最后一刻收了剑,反而有人情味多了。
她鼓起勇气,接着说:“但与人斗法,终究有些风险……”语气一顿,觉得这样说,恐成激将,连忙改口,“那,那牛鼻子,却不值得鬼主出手。”
李蝉道:“只怕我不找他,他却要来找我。”
“小女子愿意与那道士去游说一番。”邓元颖抿了抿嘴,抬头与“鬼主”对视,这位鬼主生得比那位已成泡影的涂郎少了三分阴柔,要更阳刚一些。与此同时,她又幻想着这位鬼主现出原形的可怖模样。
李蝉微微一怔,笑道:“他要杀你,凭什么听你游说?”
昨夜邓元颖也想过,那道士没影子,她却是个影子,或许就是因为这缘分,道士才心软了。这话却说不出来,她只红了红脸,道:“就凭昨日我说服他收手了,若非涂郎……那位狐仙娘娘半道杀回来,也不至于……”
他又看了眼涂山兕,抱刀的狐女瞥了铜镜一眼,显然十分不快。
李蝉瞧见镜中少女脸红,诧异地挑了下眉,虽不明就里,却看得出来,这影娘对那道士竟有好感。哪里知道,这里边有徐达与赤夜叉半夜吹牛的推波助澜。心中暗叹,一见钟情,倒是美好,但这影娘与那道士的身份,也太过悬殊。却不点破,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邓元颖见鬼主没有拒绝,不由有些欣喜,“有没有把握,也得试过了才知道。”
“我知道了。”李蝉点点头,不置可否,朝红药使了个眼色。
红药会意,捧起铜镜离开。
邓元颖面色一白,却不敢再说什么,期冀地看向李蝉,只看到李蝉起身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