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也不至于棚子也不搭,油布都没盖上一块儿。”
李蝉收回目光,搅合着盆里的白垩,“眼下该为龙身上色了。”
“等会。”姜濡退后几步,抱起双臂,打量墙上的龙形,“这儿我总觉得不大传神。”她拿木朽子指向龙须。
李蝉看了看,“已经不错了。”
姜濡摇头:“我想画这龙须在水中的姿态,画出来,却像是迎风而起了。”
李蝉沉吟一会,“给我试试。”
姜濡交出木朽子,李蝉拿帕子过去,把龙须擦了擦,又勾勒几笔。
“对了!”姜濡拍手,仿佛又再次看到了灵书中的那条白龙,龙须仿佛在水底沉浮。
她惊异地看向李蝉,赞叹道:“厉害啊!”
李蝉却没听见姜濡说话,方才画龙时,他有种奇特的感觉,刚才那一瞬,这白龙好像要活过来。这感觉与他在巽宁宫画苍狴时有些许相似,又截然不同。但来不及琢磨具体哪不一样,这感觉就倏尔远逝了。
回过神来,他问姜濡,“现在怎么样?”
姜濡欣喜道:“就只差上色了!不过,龙腹上要用到黄丹,你上哪弄去?可别就地挖些泥巴湖上。”
“这好办。”李蝉笑了笑,拿起墨盏,提笔就画。
那笔毫蘸了漆黑的松烟墨,涂到龙腹上,却泅出一团黄色。
同时,桌上那黄丹粉,颜色也随之澹了些。
姜濡愣了一下,把目光从龙腹移开,看了看桌上的黄丹粉,又看向李蝉,惊叹道:“这是……移神定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