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景和谭武正在指挥将士打扫战场,乱军虽然溃败,但他们身后还有大军,为了以防万一,虎贲军必须尽快打扫完战场撤离。
“孙偏将,谭都尉,抓到了一群乱军的首领。”
远处一队将士押着几名满身血污的乱军过来,瞧见孙景和谭武,欣喜的叫了一声。
乱军甲盔散乱,兵器都被收缴起来,伤口处还在涓涓流血,显然经过一场恶战,力屈而被俘的。
他们被虎贲军的将士粗暴的赶到孙景谭武两人面前,为首者披头散发,腿上伤口血流如注,但仍勉力支撑自己不跪倒下去。
此人正是汤和。
他和天将军一起突围,却因天黑人多而分散开来,直到黎明时分才辨清路,半途被虎贲军将士追上,寡不敌众之下就连自杀也没能成功。
孙景和谭武当然不知道眼前此人是谁,对视一眼,由孙景来发问,“你叫什么名字?在乱军中是做什么的?”
汤和面上到处都是污淤,原先炯炯有神的眼睛此时却也有些衰败。
他用一只手扶着自己受伤的腿,不屑的说道,“要杀便杀,要剐就剐,啰嗦什么,爷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看起来是条大鱼,”
谭武抱起双手,上下瞧瞧汤和,对俘虏他们的虎贲军将士啧啧说道,“你们这群兔崽子运气好,这回可是立大功了,主薄呢?主薄呢?把他找过来给你们记下。”
这队将士顿时喜笑颜开,欢声雷动,引来旁边不少人羡慕的目光。
汤和眼中闪过恼怒,竟然当着他的面这么羞辱他,“士可杀不可辱,看你也是一个将军,就算我今日败了,也不该被这样羞辱。”
孙景有些好笑,“败军之将也能称勇?”
“好!来!咱们来单对单,看看谁勇。”汤和大吼一声,气急败坏。
不仅是孙景和谭武,周边的将士也被逗笑了。
“你连路都走不动,我和你打不是欺负你?再说,为将者只会逞匹夫之勇吗?”孙景讥讽他。
汤和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应该保留最后一点尊严——不再说话。
“报,孙偏将、谭都尉,后营搜出了许多的女子。”
一名士卒从远处跑来,单膝跪地向孙景谭武禀报。
“女子?”
两人都皱了一皱眉头。
“有多少人?”孙景问。
“大约几十人,据她们所说,都是被乱军罗掠而至军中的。”
孙景冷下脸,“我走时太守大人下严令,不准劫掠百姓,奸**女,你们没干什么吧?”
“孙偏将,我们什么都没做,只是让她们呆在原地。”军士向他解释道。
林宇三番五次的重申过军纪,战利品和奖赏在战后他绝不会亏待将士,但要是有人敢当场掳掠抢夺,将领可直接斩首示众。
在先前的剿匪中有几个不怕死的以身试法,不仅闯进百姓家抢劫,还奸淫民女,林宇大怒,下令枭首三日,传示各营,同时厚赏全军。
这件事在安陵郡闹得沸沸扬扬,连虎贲军都有所耳闻。
“嗯,那就好,你们这次立了大功,太守大人绝不会亏待你们的,所以更要严守军纪,知道吗?”
孙景实际上没有管虎贲军的权力,但他手持林宇亲笔文书,谭武都要让他三分,所以这军士也没敢有意见。
“是,属下明白。”
“将她们带过来。”谭武下令,然后又转头冷笑问汤和,“你们这群乱贼就知道残害百姓,裹挟民女至军中淫乐,还自诩义军?”
汤和原想保持住自己最后得尊严,但没有忍住,“贪官污吏恶行罄竹难书,义军笼具天下饱受迫害之人起大义而伐不义,即使有些过错,与朝廷里的那些狗官相比,简直就像是一滴水和大海之间的差距。”
谭武望望孙景,嗤笑道,“你现在怎么不谈谈你们弥勒佛的那些佛旨了?还以大义伐不义呢,呸,装起秀才来了是吧。”
汤和冷哼一声,扭过脸去,“夏虫不可语冰。”
在后营的女子被很快带过来,都是些年轻貌美的女子,但神色间依然有些惧怕,不少人还在抽泣着。
“小女子多谢将军的解救之恩,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下辈子就算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多谢……”
她们大多都是官商妻女,从下锦衣玉食,识礼懂文,尽管心中仍有忧惧,她们还是纷纷给两人行礼。
汤和在人群中望见了原先被天将军赏给他的女人。
倒也机灵,没被双方砍死,他心中暗叹。
那女子抬头倒是没有认出汤和来,一直看着孙景和谭武两人,知道他们二人决定着自己这群女子的命运。
谭武和孙景都是年轻人,都没成婚,一时间面对这群莺莺燕燕有些适应不来,显得手足无措。
好一会,孙景咳嗽一声说道,“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