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爷。”
何鱼把帘帐拉开。
“到了吗?”
陈垒把目光从书卷中移开。
“到了。”
陈垒点点头,下车把书卷交给呆立在一旁的侍女。
然后抬眼,看见海面不远处有一艘气派的楼船,海岸边还有一艘小艇,似乎在等什么人。
“何叔、小镜、小霞同我去普若岛,其余人去庄子里修整。”
“是,陈爷。”
侍卫和马夫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看陈垒他们往小艇走去。
“陈爷!”
小艇上一个人本来还百无聊赖的用手撑着下巴,看到人突然就兴奋的站起来,正是昨天何鱼见的总指挥使王铁。
陈垒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王叔。”
王铁跑过来拍着陈垒的肩膀哈哈大笑“不错不错,身子骨又硬朗了不少。”
陈垒就感觉像被一块铁石一下一下的砸在肩膀上,不由得嘴角抽搐。
王铁这家伙每次见到他都喜欢砸他,偏偏气力控制的极好,何鱼每次都是干看着不管。
他还反抗不了,王铁已经入九品好几年了,他一个小小四品,王铁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所以他才避着王铁,能少见就少见。
他严重怀疑他平常吃的这么好,可身高还没到8尺就是因为王铁把他砸矮了。
陈垒艰难的把王铁的手掰开“王叔,别闹了,先去岛上吧。”
王铁爽朗一笑“好。”
随即登上小艇,在九品高手的劲气下,不一会儿就到了楼船边上。
上了楼船,甲班上的船员纷纷开口问好“陈爷好,何主管好。”
陈垒和他们打招呼。
“小海,你怎么还在甲板打杂,资历够了让小李带你一带吧。”
“东叔啊,许久不见还是这么的神采奕奕。”
“相赫,有没有兴趣改个名字叫加里奥。”
“小其,你怎么在甲板上?”陈垒发现角落处有一个小男孩偷偷的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随之愤怒的大喊“李辉你这个狗家伙给我滚出来。”
船长室立马跑出来一个中年八字胡男子,看着甲板上的小孩面色一灰。
“李其,我不是叫你这个兔崽子乖乖呆在房间里吗?”
陈垒脸色阴沉“你还敢在这里怪小其。”
李辉讪讪一笑“不敢不敢。”
陈垒痛心的用手戳着李辉“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能用童工,不能用童工,孩子这个年纪要快乐教育,你别以为这是你儿子我就不敢说你啊!”
李辉不敢抬头。
陈垒还在痛骂“子承父业也不用这么急,再说小其天赋这么好,一个破楼船上的二副有什么好学的!”
李辉连声应是。
陈垒叹了一口气,蹲下来看着小其“哥哥等下带你回家玩好不好。”
小其一点怯意也没有,高声道“我不回家,我要学技术,我要为陈家发光发热!”
陈垒脸色一黑,狠狠瞪了一眼李辉。
“你怎么教的孩子!”
然后站了起来,略带几分落寞的走向早已准备好的凳子和鱼竿处。
他也不能和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讲什么大道理。
陈垒坐下,把寒玉竹做成的杆子拿起。
娴熟的把饵挂在钩上往前一甩。
他在前世就是个资深的钓鱼佬了。
主要钓鱼入门门槛极低,一根竹竿,一条鱼线,根本花不了多少钱,钓来的鱼不但能自己吃还能卖掉。
而且钓鱼那种全神贯注的感觉会让他暂时忘记烦恼,等待鱼上钩的时候也非常满足男人藏在心底的捕猎天性。
在陈垒看来,世界上只有两种男人,一种是喜欢钓鱼的男人,另外一种是还没有发现自己喜欢钓鱼的男人。
陈垒安静坐着,等着鱼儿上钩。
平时鱼都是隔三分钟,五分钟的上钩一次。
但今天不知为何,一只鱼都不咬勾。
陈垒也不心急。
过了约莫五分钟。
一个中年妇女从船长室出来,正是在船上管饮食和小孩的牛婶,看她脸色被训诫的很惨。
又过了五分钟。
走出来的是李辉。
再然后是王铁。
最后何鱼才面带一丝狠辣的走出来。
让陈爷不高兴,那我让你们也不高兴。
虽然基本工作做的不错,但是最重要的让陈爷开心都忘了。
何鱼突然脸色一白。
完了,忘记陈爷要到甲板上都要钓鱼了,被他们气昏头了。
这都快到普若岛了,陈爷估计还是一条鱼没上。
何鱼的恐怖的神识猛地往海里扎去。
船上大多数人都没有意识到。
只有王铁,陈辉几个人瞳孔一缩,何主管这底蕴离大宗师也不远了吧。
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