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阳单曲山。
半腰宅院。
“敬祖,你我两人可是许久不见啊。”
一个花发花白,面容坚毅的老者笑着看往另外一个与他年龄差不多的老者。
另外一个老者头发乌黑,全身精瘦,身上的华服隐约之中还有几块补丁。
可以设想的到,为了见多年没见好友,为表郑重,已经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
“大约有十几年了吧。”华服老者笑着回应到,心中隐隐有些怀念。
他幼时不远万里从渤海去往颍川求学,当时老师麾下有求学者不下百人,其中最为出色的当属他们两人。
他两日日辩论观点,虽说每日都争得面红耳赤,但在那段时间也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可惜后来他回渤海守孝三年。
再回颍川时就得到了胡昭去了徐州的消息,从此两人再也没见过。
如今他当了徐州刺史,第一件事就是打探胡昭在哪儿。
他们两时隔多年未见,心情激荡之下,一时没有了争辩的心思。
“敬祖,你这新官上任不久,不在郯县修整,为何来这广陵?”
华服老者犹豫了一会儿,心想,如果被这个老家伙知道我是专门来看他的,就算现在不嘲笑我,以后也会嘲笑的,还是不和他说好了。
所以微微咳嗽了一声道“广陵太守上表于我,说广陵有一豪族,无恶不作,奸淫辱掠,强取豪夺,实乃百姓克星,汉朝蛀虫......所以我是来广陵来查探消息的。”
头发花白的老者听完疑惑的点点头。
他在这广陵住了也有十来年了,怎么从没听说过有这么霸道的豪族。
但他隐居在这山里也有五六年了,这段时间里出现了像他所说的豪族也不一定?
花白老者心想,他不清楚,但他弟子肯定清楚,他可以让他弟子帮忙查探,那弟子现在可是他的骄傲。
所以他面带得意的说道“敬祖啊,那豪族聚在何处,家主姓甚名谁,我有一弟子,在这广陵也算有微末势力,你说出来,我让那弟子帮你查探一番,如何?”
正常来说,盘踞在一方很久的势力反而比他们这些任期一满就走的官僚更加吃的开,所以花白老者这样说也不是无的放矢。
华服老者跪坐着说道“那豪族聚于广陵县内。”
花白老者微微点头。
他那弟子也是在广陵县内。
“家主姓陈。”
花白老者面色奇怪,他那弟子也性陈。
“单名一个垒字。”
花白老者面无表情,是时候送客了,这天聊不下去了。
此时从门外跑来一个奴仆。
花白老者面色一惊。
我的想法不用和你说你就知道了?
那奴仆跪在地上“老爷,陈爷过来了,说今天晚上在这住一夜。”
花白老者先是一喜“他人到哪儿了?你快去让我那老妻拔几株辣椒起来。”
然后反应过来华服老者也在这里,立马就变脸了“你没看到我这有贵客吗?你速速去让那个兔崽子有多远滚多远,如果冲撞了贵客怎么办?”
此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不用了,老师,我已经来了。”
华服老者把目光移向门外。
只见一个目有朗星,唇丰齿净,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派洒脱气质的年轻人走进来,向花白老者行了一礼之后随意的坐到了一旁。
华服老者不由暗赞一声好面貌。
花白老者苦笑。
心想你小子早不来晚不了,偏偏这个时间来。
这下自投罗网了。
华服老者在一旁看着心里奇怪,孔明这人是隐居隐傻了吗?有弟子来不是应该把我介绍给弟子,在把弟子介绍给我认识吗?
所以他开口道“孔明,这是?”
花白老者用手挡住眼睛,在想怎么圆过去。
年轻人这时开口了“小子姓陈名垒字清远。”
花白老者正是他的老师胡昭。
华服老者听到之后心头了然。
忽而心思一转,想逗一逗胡昭,看他的表现应该很在意这一个弟子才对。
他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你可知我是谁?”
陈垒正拿起茶杯喝茶,突然有人一声大叫,让他手一抖,连喝水都被呛到了。
干咳两声之后,陈垒把茶杯放下,没有理会他老师带有暗示的眼神,声音微冷“小子不知。”
“我乃是徐州刺史巴祗!”
陈垒没有被他身份吓到,敷衍的说道“有所耳闻。”
徐州年前换了一个刺史他是知道的,但陈垒没想到巴祗年后刚上任没多久,居然会在他老师隐居之处遇到。
然后陈垒转念一想,那前几日在广陵县内查探陈家的不出意外也是巴祗了。
现在虽然是举孝廉的时间,但是巴祗刚到徐州任命,任期第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