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陈家。
胡昭一掌拍碎了身旁的石凳。
“好啊!”胡昭怒极反笑“他莫非真不要这天下了不成?”
莫海坐在稍下一点的椅子上,脸色也是不好。
就在刚才,州治所那边突然派人传来消息,关于税赋和官职的变动。
坐在堂下听着的人无一不色变,本就是重赋了,再加上一成,真的是不让底下的平民百姓过日子了。
他们广陵近些年富庶,但还是觉得震惊不能接受,更别说那些小城小镇了,莫非真要把这些人全都逼死不成?
“现在该怎么办?”莫海沉声问道。
“还能怎么办?难道不交了?拖个几天在就把官税交上去,今年的税赋到时间再给。”胡昭脸色微冷,这刘家的人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全都帮交吗?”
“当然不是,能自己交的就自己交上,不能自己交的名单统计上来,和我陈家交好的,或者品行过关的帮他们交。”胡昭扶着额头说道。
“好!我这就去!”
胡昭点了点头,看着一旁的玉帛诏书发呆。
这一纸诏令真的让他对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下限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大汉十三州、百余郡、千余县,难道每一个人都是贪官,难道每一个人都有余财交买官钱吗?
别的不说,他那旧时好友,当任徐州刺史巴祗就没有这个钱去交。
刘宏是逼这些人贪污呢?还是逼这些人从位置上滚下来呢?
无论是哪一种答案,刘宏这个人想法都让人觉得不可理喻,他能修炼到武道九品就说明他不是一个蠢人,不可能这点东西都看不清楚,但他偏偏就是这么做了,亦或者说大汉近些年的皇帝都不约而同的这么做了!
胡昭脑海里突然想到一个非常恐怖的想法,惊骇了一阵之后使劲的摇头把这个想法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没有可能的!那本古籍几百年前刚被鬼谷家的人挖出来看了一眼就焚毁了,连知道的人都只有那么两三个!秘法都焚毁了,这个想法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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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冀州钜鹿。
荒野处一座高台耸立。
台下有人高呼:
“大贤良师!”
“大贤良师!”
台上有一人,黑发黑须白袍,颇有一番仙风道骨之意,正是黄巾,或者换种文雅点的说法,太平道的大贤良师——张角。
他看着台下非同一般的狂热信徒,微不可查的笑了笑,然后开口严肃的说道“今日发生之事,相信各位都有所听闻!”
台下明显有托在附和他“那刘宏残暴无道,明显不想让我等苟活于世,税赋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高,不把我等穷苦百姓的命放在眼里!”
“就是,就是!他们高高在上人的命就是命,难道我们的命不是人命了吗?”
张角手臂高举“这种话不必多说。”明明是平淡如水的声音却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中“那刘宏不在乎我们,可我们要在乎自己!甚至让那刘宏在乎我们自己!”
台下的人欢呼,被压迫的久了,释放的情绪往往能够让人癫狂!
“我们要让那人知道!”
明明寒冬腊月,但却从远方袭来一阵暖风,吹过张角的脸,把头发往后吹去,扬起的幅度都像是被精心设计过,一时之间那坚毅的脸庞刻在了台下每一个人的心里。
“他最看不起的人,也会成为让他最恐惧的存在!”
台下的人被鼓舞,癫狂的叫,癫狂的笑,像是刘宏已经被他们踩到了脚下了一样。
“大贤良师!”
“大贤良师!”
张角站在台上,仰着头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这世道已经疾苦不堪,我张角要救你们,可你们也要自救!”
托们儿在台下高声喊道“自救!”
旁边的人也被带着高声叫喊“自救!”
一声声的音浪递进,把栖息在数里外的飞鸟都惊走了。
张角手掌朝下虚压“你们把此事记到心里,去外面的州郡里,去寻找一样遭遇的百姓们,帮助他们也脱离苦海!”
“行了,去吧,去解救他们吧!”
看着台下的人一个个都像魔怔了一般。
张角走到台下勾起嘴角,刘宏这个诏令真是帮了他一个大忙啊!没有这个诏令他不会这么容易就勾起人心的!
一年!一年后我就要让你刘宏知道你最看不上的人能迸发出什么力量!
而此时洛阳尚书台。
依旧是那四个人,此时他们正围在一起,没有闲聊也没有打麻将。
而是围着一张诏书看个不停“陈兄啊,你这也太惨了吧!咱们一共帮了37个人交买官钱,那岂不是陈兄你一个人就要交38个人的买官钱,话说陛下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啊?”
陈垒无奈的笑“知道这件事的人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