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台孝廉院。
陈垒踏入其中。
因为周秉诡异自杀的关系,里面的人脸色大多都不怎么好,各自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之前每天最少三五桌的麻将席,今天却是一桌都没有了。
“彭兄,今日杨兄没有来吗?”
陈垒看了一圈,没有发现杨颂的身影,奇怪的向灰杉中年人问道。
这灰杉中年人正是整个洛阳,陈垒唯一能查看属性点的人——彭恒。
此刻他脸色也不自然,有一股兔死狐悲之感,见是陈垒问他,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摇了摇头,声音略低的说道“嗯,杨兄今天没有来,好像是要查周兄的死因,我也不是很清楚,都到这个点了,杨兄没有来,大概率是去调查了吧。”
陈垒来到孝廉院的时候都是午时六刻了,也就是12.30左右,之后就稍微晚了一点,很少有人过来,所以彭恒才说杨颂今天很可能不会来孝廉院了。
“那曹兄怎么也没来?”
曹老板这个老赌鬼没有理由不来的,今天又没有什么大事,他这个仪郎闲着也是闲着。
彭恒回忆了片刻,这才说道“曹仪郎已时的时候来过,见陈兄你们都不在,又没有人打麻将,很快就又走了。”
陈垒了然的点头。
那就没事了,曹老板这家伙现在估计在哪个地方和别人喝花酒来着呢。
陈垒看了一眼四周兴致缺缺,各自沉思的众人,决定今天先去找杨颂。
陈垒歪着头说道“彭兄,那我出去一趟,假若有人问起来,你就说今天恰好休沐,没有长官来问就算了。”
“省的了!”
现在的尚书台就像一个什么都不管的学校,孝廉院就像是一个从没有老师来检查的自习室,里面的学生迟到早退都无所谓,当然前提是得没有人打小报告。
不过一般也不会有人打小报告,尚书左丞许乐山并不管事,死了个人也就不咸不淡的问了几句而已,你去打小报告说不一定他还要怪你多嘴。
陈垒慢慢走到周秉的宅邸。
此时已人去楼空。
明明人只走了几个时辰,陈垒却诡异的感觉到一种萧瑟感,不出意外的话,往后几年这种萧瑟感会经常出现。
陈垒叹气,摇摇头又往杨府走去,杨府的人肯定知道杨颂在哪。
果然。
杨府的门房给陈垒指了一个地方,陈垒刚去就看见他了。
“杨兄。”陈垒叫了一声。
“陈兄,你来了啊。”杨颂勉强笑了笑,把手旁的纸递给他看。
上面写着一些疑点,和接下来该做的事情,陈垒看了一会儿,觉得还有一点非常明显的东西要补充,杨颂可能灯下黑了,没有反应过来,而陈垒有竹莜给他的纸条,所以非常敏感。
“杨兄,或许可以调查一下,周兄四五天前和什么人有接触,他那段时间去了哪里,不然的话,我们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很难查出来什么东西。”
杨颂微微愣住,是啊,只要回孝廉院里,问一下前几日和周秉待一起的人,就能明白很多事情了。
对了,那周秉的侍卫不是应该也会知道吗?
以常理来说,侍卫不可能会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可为什么周府的人却只字未提呢?
杨颂觉得事情越来越扑素迷离了,疑点非常多,但是光有疑点,什么线索也没有发现。
不过按照陈垒的思路,抽丝剥茧之下,说不定有希望查明白。
杨颂心里冷笑几声,‘呵呵,恰巧无聊,居然有人对我同窗出手,我倒是要看看,哪个人有这么大面子,逼得周秉自杀,他怕,我可不怕!’
那天陈垒就和他们也说了,这件事处理不好的话,孝廉院里的同学可能会有不少心底愤恨,所以他们必须要把这件事情查出来,还周秉一个公道。
而陈垒这边还要查流言之事,所以大部分担子还是要压在他身上。
杨颂压下心底的烦躁,看着远处高耸的洛阳城池,深呼吸一口气。
“走吧,陈兄,我们回孝廉院问一问项兄,那段时间是不是他和周兄在一起。”
陈垒点头“正应如此。”
其实陈垒还有一个疑点没有说,那天那仵作其实是有点问题的,但他怕打草惊蛇,私自计划过段时日了再去,现在那仵作可能会有人盯着。
而且这仵作还是杨颂请来的,中间验尸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进去,你怎么能断定那仵作有问题呢?
杨颂和他关系再好,估计心里都要吐槽了。
不愧是洛阳啊...
陈垒心里感叹。
天子住所果然不一般,近期遇上了两件事,这两件事都不像是一般人做的出来的,不出意外的话,背后的人肯定是个老硬币,非常阴非常阴的那种!
所以我得忍住啊。
这种老硬币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就会发现,然后就会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