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颂笑呵呵的,一副和眉善目的样子。
“我们怎么敢和徐常侍作对呢?”
杨颂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脸色充满了讥讽。
在场所有人也是他的身份最高,说这些话也最安全,
杨颂的仲父杨赐是刘宏的老师,曾多次弹劾宦官,讥讽宦官,连刘宏都拿这个脾气有些暴躁的老头没有办法。
更何况他只不过一个中常侍罢了,也不是特别受宠,如果是赵忠张让他们,杨颂可能还有几分忌惮。
就他?
明显还不够格!
徐奉脸色越来越差,眼神透过杨颂等人的身体,死死的盯着陈垒。
他知道,今天这事的起因都是因为这个孝廉!
不是因为这个孝廉的话,根本没有这么多事!
本来他都打算偷偷认下,求赵忠帮忙,把粮价调低,吃亏就吃亏,等大事成,这些吃亏的地方,他将来可以十倍,百倍的拿回来!
可没想到这个人突然就莽过来,让他措手不及,现如今怎么做都显得有几分尴尬。
徐奉阴冷的眼神盯着,阴狠的说道“广陵陈垒是吧?放心好了,我定会为你多多美言的!”
陈垒正打算说话,杨颂已经开口了“你放心好了,我也会让我仲父多多为你美言的。”
袁绍和卢乐水同时开口“我等也会。”
只有曹操双手抱胸,没有多说什么,但他的态度可以隐约看出来,他也是支持陈垒的。
徐奉看着这些人的态度,明显气的不轻,颤颤巍巍的指着众人,声音陡然尖细起来“好,好的很啊!你们一个个的,都反了不成?”
陈垒走到前方笑道“徐常侍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礼记》里有句话说的好,来而不往非礼也,徐常侍愿意为我美言几句,可小子只不过是州外小郡一粗鄙之人,比不得常侍身份,如今我同窗愿意让家里长辈为常侍美言,这不是我大汉礼尚往来的美德吗?何反之有呢?”
徐奉嘴巴抽搐,冷哼一声,转身往宫内快步走去。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毛头小子!”
听着外面百姓犹如过年一般的欢呼声,徐奉的脸色更加差了,心里下定决心。
“这广陵陈家一定得付出代价,不然洒家在洛阳还怎么抬得起头!”
他快步走到内宫,找到正在打麻将的赵忠。
袖子抹了一把莫须有的眼泪,哭诉道“赵常侍,你得帮帮洒家啊,不让咱们就被人给看扁咯。”
赵忠不急不缓的打出一张八条,问道“怎么了?发生何事?”
徐奉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说道“有个穷孝廉在宫门口污蔑洒家,洒家气不过与他争论,对方争辩不过洒家,找来他的同窗威胁洒家,还说要我们好看!现在不让他们吃点苦头,岂不是把我们看扁咯?”
“哦。”
赵忠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
这种事情明显就是对方的私事,他才没有这个空去管。
之前的流言当然也传到他耳朵里了,虽然不知道那个广陵孝廉怎么惹到他了,要这么泼人家脏水。
种因得果,现在有这种境地,赵忠一点儿都不奇怪。
徐奉急了,说道“赵常侍,别人这样不是给我们打脸嘛?以后我们的威严何在?”
赵忠冷笑道“这是打你的脸,怎么成打我们的脸了?你让他来我这说道说道试试。”
自己没有能力就去招惹对方,觉得对方是个偏远地方,没有关系的穷孝廉就打击别人,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现在我也下场帮你,那我成什么了?
徐奉眼中的愤恨一闪而过,挂起讨好的笑容,肉疼道“赵常侍,洒家那还有两件小玩意,等会儿给赵常侍你送过来,只求常侍能帮洒家两件事情。”
赵忠笑了。
对嘛,过来求他做事哪有什么代价都不付出的,想来徐奉这小子也不敢拿些差的东西来敷衍自己。
脸上浮起正色,赵忠问道“何事?”
赵忠麾下的小太监给徐奉搬来一座椅,徐奉啪的坐下,说道“最近洛阳粮价不是上涨吗?不知何人把脏水泼到我头上了,如今外面百姓不信,也找不出是谁给我泼的脏水。”
徐奉先是解释了一下,粮价上涨问题的确不是他干的,然后才说道“希望赵常侍帮我把粮价降下去,现在粮价已经上涨很久了,怕出问题,皇上责罚。”
赵忠点头“此事易也。”
这件事让他来做,也就说几话的事情,洛阳这些粮商还不敢违逆他。
并且粮价上涨这么久了,洛阳百姓的怨气快要到达顶峰了,他去出手解决这桩事。
到时候不小心传到刘宏耳朵里去,又是一桩美谈。
他和徐奉共事这么久了,他也相信这件事不可能是徐奉做的,但没办法,外面的百姓不信,不想被皇上责罚,求助他很正常。
“还有一件什么事,说吧,不要打扰我打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