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侧门。

何鱼看着脸色复杂，快步走出的陈垒，赶忙问道“陈爷，怎么了，这殿内发生什么事了？”

陈垒捏动传音符，嘴巴微张，哭笑不得道“我突然成了别人孙子...”

...

“啊…”

何鱼啊了一声，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会？”

“先回府里吧，这件事...有些复杂。”

“好！”

不仅仅是陈垒，包括卢植，包括杨彪，包括马日磾...都觉得此事不可思议，纷纷回去和众人提起今天的朝会。

没消半日，陈垒是陈蕃之孙这件事，就已经在洛阳传开来了。

虽然很多人不知道陈蕃是谁，但是洛阳这么大，总是会有知道的。

按照洛阳一贯的传统美德，有人不知道，就有人科普，陈蕃是谁这件事渐渐被洛阳百姓知晓，连带着今日徐奉的污蔑，陈垒的反击，以及徐奉的吃瘪，尚书左丞被罢免也在洛阳渐渐被人所熟知。

茶馆里。

说书人站在地势偏高的地方高谈阔论，一拍血红的醒木，说道“今日不讲那些怪道离奇之事，今日说一説，那广陵孝廉陈垒与徐常侍的恩怨。”

“话说那广陵孝廉陈垒，正是当初被常侍们赶尽杀绝的陈蕃之孙，陈蕃你们可能不知道是谁。”

“简单来说，陈蕃就是徐奉的生死仇敌，不死不休的那一种。”

“那徐奉不知从何得来的消息，知道了那陈垒是隐姓埋名之后的陈逸之子，也就是陈蕃之孙，想尽了办法污蔑陈垒，想让陈蕃这一脉彻底断绝，永世不得当官。”

台下有人恍然大悟，说道：“我懂了，我说那徐奉怎么会无缘无故污蔑广陵陈垒，原来是因为这个。”

引起台下一堆人附和“是啊，是啊，这就说的通了。”

说书先生淡笑，一开折扇，说道“但那陈垒不愧是陈蕃之孙，品行高尚，之前做了那么多事情，说明家风严良，正好证明了他是被人污蔑的，那陈垒数月不出来回应，就是在暗中查探消息。”

“小心翼翼的查探，本来查到那背后之人是徐奉，都已经放弃报复，委屈求全，打算学那淮阴侯受一时之辱，到日后发达了再来算账！”

台下有人锁眉“后来那陈垒不是出来洗清了吗？”

其他人随声附和“是啊，是啊，不是出来洗清了吗？”

说书先生不急不忙的解释道“洽好陈垒有一至交好友，唤作杨颂，其仲父正是当今陛下之司，不惧常侍，正是他帮的陈垒澄清名声！”

“哦~原来如此啊...我懂了！”

说书先生瞅他一眼，心里冷笑。

你懂了？你懂~个~屁！

饮下一口凉水，说书先生继续说道“那广陵陈垒本来不想出头的，可是这粮价日益上涨，陈垒作为陈蕃之孙实在看不下去了！正好陈垒上次暗中查探得知了此事是徐奉做的，就愤然出来指责他，直接在未央宫门口大骂徐奉，这未央宫可是天子治所。”

“你想想看，不是愤慨到了极点，这陈垒会选择去这么做吗？”

“让你，你敢去这么做吗？”

台下的听书人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如今天子被常侍舞弊，在未央宫前跳脚骂一个中常侍，不要命了不成？

说书先生看着听众的反应，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所以那徐常侍才会如此失智，给足尚书台的尚书左丞许乐山好处，让说在陛下面前说那陈垒的坏处，显然是被陈垒气惨了，新仇旧恨一起加上去，才做出如此行为。”

“可未曾想，陛下知道这陈垒是天下名臣陈蕃之孙，给了陈垒一个机会，让他上朝来觐见，他们本来说的就是谎话，陈垒一上台就把他们的谎言给击碎了...”

没等他说完，又有人疑问了。

“陛下怎么会早就知道陈垒是陈蕃之孙呢？”

最初疑问的那个人也问道“如果陛下早就知道，应该就不会放任流言在洛阳流传这么久了吧？”

说书先生面容突然严肃“陛下是谁？陛下是这天下之主，你觉得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情是陛下不知道的吗？陛下没有管，是给那广陵陈垒一个考验，考验过了，符合陛下心意了，陛下才会给那陈垒一个机会，如果不满意，肯定就让着常侍对付陈垒了！毕竟一个蠢材谁会去管他？”

两个疑问的人语塞，坐下来呐呐不知所言。

他们这还怎么反驳？

难道去反驳天子？疑问天子？骂天子？

那他们的命，连同他们父母妻子的命全给搭上了，估计还得欠个几条不够还，得去旁支那边借。

一时之间只好闷闷点头，坐下不再说话了。

因为他们也只是觉得有一点点疑问而已，洛阳这么多事情，这样刚好说全了，明显只有这一个答案。

并且，假如说书先生说的不是事实的话，怎么可能这么真实。

所以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