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落山。
时间也到了射策交卷的时间。
旁边的人窸窸窣窣的站起,把卷子留在桌子上,用放在旁边的一案台压着,以防被风吹着。
而此刻陈垒还在奋笔疾书。
无他。
刚才愤青太久了,导致他虽有思路,但是时间不够。
等到离交卷还有一辆刻钟之时,陈垒才细细呼出一口气,把一旁的印章盖下。
然后在每一张策纸上都写下自己的名字。
广陵孝廉陈垒!
擦了一把莫须有的汗,陈垒缓缓站起,看向考场里的人。
还有将近一百个抓耳挠腮之人,愁眉苦脸的看着策纸。
一眼就可以看到,以前孝廉院那些吹嘘遛马之辈,极尽讨厌陈垒之辈基本都在其中,当然,还有一些人是刚好都抽到了他们不擅长的策题。
没有管,陈垒沉默的走出考场,
刚起身,马上就有一尚书台官员也起身,走到陈垒的考台前,把他的策纸码好收起,再交给专门把姓名印章糊掉的官员。
因为要把全部透露出信息的地方糊掉,再把顺序打乱,这才可以交由主考官审视,然后抽取主考官觉得可以的前二十甲,交予天子,也就是交予刘宏定夺。
交给刘宏的二十份虽然是前二十甲,但这二十甲不像隋朝的近士那般,有实质性的好处,汉朝的前二十甲的好处很隐晦。
其一就是,在朝堂里,在文武百官前,在天子面前露一把脸。
其二就是,以后的官路会好走一点。
不然的话,只需要争取过线就行了,谁还努力学呢?
学个半吊子不就行了吗?
所以说,择出优秀的,淘汰劣质的,这是一个必须的‘工艺’,缺不了也不能缺!
很快,陈垒的试卷就被糊好,小心翼翼的被放置在一摞同样被糊好的试卷里。
等全部考生考完,就会被分发到各个主考官手中。
因为这一世批阅人有文法的缘故,所以只需要等三天左右,所有人的策纸都能批改完成,这一次的前二十甲就可以审阅出来了,以往都是这个时间,分毫不差!
“不知道这次的二十甲有没有我一份。”陈垒暗暗想道。
谦虚的讲,他对如何使民富还是略知一些的,前世这么多经验在,不可能会出错,只要别作傻,相信《致富经》这样的节目,多少总结一下,相信对汉朝的人应该都是振聋发聩的。
就像前世一款著名的游乐场游戏一样。
吃喝玩乐都不要钱,也不要门票费,但是入园的长廊非常的长。
不要钱,又好玩,吃喝也免费,你去不去?
天朝人民爱薅羊毛的天性一定会驱使着前去。
但等你吃饱喝足,玩的很爽的时候,你很想上厕所,去外面上厕所忍不住,在园里上厕所要交钱!
而且不是一块钱,两块钱,是整整九百九十九块钱!要想不拉裤子上,你就只能交钱上厕所。
虽然这是一种邪道玩法,但也很好的证明了后世人的绝(wu)顶(di)智(keng)慧(ren)!
“刚好写到主考官的心坎上的话,估计会有前二十甲的位置,不过前提是正好让他get到。”
陈垒边走边想,很快就走到了考场门外,看到了等候他的卢乐水等人。
卢乐水马上迎了上来,给陈垒递上一杯水问道“怎么样,陈兄,这次射策有把握吧?”
只要陈兄过了射策就行,那我就能和其他人帮陈兄运作到海西县令之位。
因为卢乐水他们并没有见过陈垒真正的学术水平,所以他们都多多少少有几分担心。
陈垒微笑,而卢乐水狠狠的揪了一把心。
一定要过啊!
看着担心的卢乐水,陈垒笑着说道“只要主考官与我想法不要背道而驰,通过应是不成问题!”
卢乐水松了一口气,杨颂笑道“那去三德酒楼庆祝一番?”
陈垒没有回话,卢乐水和杨颂两人就已经推着他往三德酒楼方向走了。
笑了一声,把笔墨扔给何鱼,一同谈笑着往三德酒楼去。
如此人生大事,考完是一定要放纵的。
哈?
你说为什么不去凤来阁放纵?
那里又能喝酒又能睡觉?
那只能说你格局小了!
真想去凤来阁的话,酒足饭饱之后岂不是更好?
......
天上乌云密布,月色不显。
人们已然憨眠。
而在尚书台内。
有三四道身影坐于其中,埋头看着一张张纸,内里还有一稀奇上古之物照明。
那是皇家藏品,也只有这等大事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给天子以外的人用。
平时可以放于日光地下,此上古之物可自动吸收太阳之源,晚上只需按下此上古之物一凸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