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升起。
在捺山脚下,一群人围在一起,目光冷厉的看着过往的每一个行人。
只要稍有不对,放在刀柄上的手就会向上抬起,抽出百锻利刃,随时出手制服一切危险因素。
今天能上捺山的,只能有两家人。
一家姓陈,一家姓禄。
除此以外,但凡有想靠近的,都会被驱逐。
除了途径广陵的路人以及行商,没有一个人会感到奇怪。
因为久居本郡的人心里都清楚,每次封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广陵陈家的老夫人又来礼佛祭拜了。
陈氏每隔一个月都会来一次,过去这么多年,他们早已习惯,甚至还有不少人会默默在更外围拦住行商。
就算有途径的行商过来询问,本郡的人也只是目光警惕的盯着他们,绝不透露一分半毫。
同是本郡的人可以随意唠嗑,八卦,甚至有时候善意的调侃都没关系。
但是!
外郡人,不行!
陈家帮了他们这么多,他们绝对不能当白眼狼!
若是用官话问,那你就抱有能问出来的希望几乎为零,除非广陵出现一个二傻子,那么还有一星半点可能。
可惜二傻子口中套出来的话可信度少之又少,这又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所以这些行商只好懵逼的呆在一旁看,可看又看不出什么名堂。
很快。
道路上出现一个挂着禄姓旗子的车队。
舆县本地的民众纷纷退到一旁,就算道路中心有行商、不知情的路人也被有劲气的民众强行拉到一旁,让马车通过。
这可是陈爷未来的正妻!
要是让这些外乡来的泥腿子挡到路了,他们都会感觉脸上无光。
禄字车队来到捺山山脚。
有一个侍女模样的出来问道“陈公子到了吗?”
提刀侍卫恭敬道“陈爷还在路上,没有来。”
车厢内像是传出了一道放心的呼气声。
侍卫疑惑的往地上看了一眼,他这是听错了吧?
随后自我暗示似的点头,他绝对是听错了!
侍女道谢,这时从车厢里走出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子。
依稀可以看出来,这女子玲珑有致的身形。
她朝后面招招手,示意侍卫们跟上。
跟着禄妤的侍卫们朝守山的侍卫点点头,当做打招呼,便跟着禄妤一同上山去了。
远处有些外郡公子看到回头那一眼,不由得看痴了,包括徐奉的侄儿徐檐。
过了许久,徐檐才回过神来,急匆匆的吩咐随行的侍卫们。
“你们这些狗奴才快去打听打听,方才那穿粗布麻衣的姑娘,是哪家的小姐!”
随后又看向那渐渐消失在山林深处的倩影。
心里逐渐浮现出一个念头。
“我一定要得到她!”
可能是少女身上的粗布麻衣给了他自信,他下意识的觉得,这个少女只不过是广陵一小门小户出来的。
他猜想,今天可能是山上有富家小姐的聚会祈福会,所以才会封山。
因为他家那边也发生过,所以他并不觉得封山很奇怪。
而且这些广陵当地民众为何自发的阻拦他们也有了借口解释。
或许是他们主家支使他们出来的也说不一定。
稍稍一许。
侍卫们就鼻青脸肿的回来告状了。
“少爷,那些贱民绝对是傻X,不由分说的就给我们胖揍了一顿!”
“还威胁我们,说我们再打听,就要打断我们的腿!”
“少爷,现在只能您出面了,他们不买账我们的账。”
徐檐冷笑道“很好,居然还有人敢对我的奴才动手,你带我过去,本少爷替你们报仇!”
他倒不信了,这么小一个郡,还有人敢打他的狗?
真的是乡下屁民,不知天高地厚!
现在就让他们知道,得罪他的下场会是什么结果!
侍卫们露出残忍的笑。
他们的确只是泥腿子,没有什么武力,但是...
他家公子可是有一尊武道六品的大高手守着的,对付这种乡下的屁民不是手到擒来?
侍卫们狞笑着领头带路,很快就走到一个三岔路口,指着一个虎背狼腰的中年人,说道“少爷,就是他。”
中年人转过头来,看到这几个侍卫,放肆的大笑“你们还敢来?腿不要了不成?”
随后看到了身后的徐檐,瞬间明白,这是打了别人家的狗,主人过来替他们报仇来了。
“原来是狗主人来了,我说你们刚才那副丑样子,现在还敢来自取其辱。”
徐檐居高临下的看着壮汉“逞口舌之力无用!”
“这样。”
“你告诉我,刚才那姑娘是哪一家的闺秀,我饶你一命!”
壮汉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