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韩春略带几分疑问的眼神,陈垒叹了一口气。
“冀州这么大,断不可能完全封锁。”
“当一袋盐巴可以换一锭银子的时候,就会有人又铤而走险。”
“当一包香辛料可以换一本最基础的功法时,就会有人不顾性命!”
“黄巾数十万,其中高品定然百名以上,对他们来说,每年只要刻录功法,完全可以换取足够的物资。”
“只要静待大汉州郡中有个中差错,无暇顾及他们之时,就会引来他们的反扑!”
“更何况,如果一年两年攻不破黄巾,这冀州很容易成为黄巾、成为张角的私地,就如同高句丽一般,时不时的冒出一些无耻匪类,来扰乱我大汉边境子民。”
“所以才说,韩常侍你这个想法,断无可能!”
韩春脸色不愉,反驳道“高句丽不过蛮夷之地,大汉想要夺得此地,就如同打哈欠一般简单!”
此时大汉还是天朝上邦,完全不像八王之乱后的五胡乱华时期,谁都可以站到大汉民族头上拉屎。
现在的大汉,哪怕是拉出去一只杂牌军,都可以把蛮夷打的落花流水。
没办法,前几百年西汉时期,早就把大多数蛮夷给打怕了,打服了,他们根本不敢有异心,所以韩春有这个自信并不奇怪。
陈垒说道“的确如此,但冀州与高句丽有本质上的差别。”
歇了一口气,陈垒继续说道“高句丽临海,人口少,粮食作物产量少,各种矿产也少,但是冀州不同,冀州人口众多,其次冀州粮食与铁矿皆不缺,再者交通便利,四通八达。”
“往上为幽州,张角善蛊惑人心,幽州的乌桓马说不定可源源不断的为他所夺,往左乃是并州,也是产马地之一,且青州等都有无数道路,想要贸易根本拦不住。”
“就这么拖着,就是在养虎为患,之后定会后悔!”
“只能想办法早日攻破黄巾,至少也不能给他休养生息的机会!”
三国曹操也是占据了冀州这个产量地,才算有了争夺天下的资本。
虽然经历了黄巾起义和官渡之战之后,冀州就没有大的战役,一直都在修养生息,为曹操提供兵丁,提供粮食,提供矿产。
但也能很好的说明,冀州不是苦寒之地。
其实陈垒的想法很简单。
黄巾嘛,还是尽早消灭比较好,就按照原有的轨迹来,等到董老板下场之后,那时候汉室权威已经被污蔑的极重,他们那时候动手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毕竟现在大汉还是人心所向,与黄巾作战无论多顺利,也是为大汉白打工,到时候把你兵权夺走,你是交,还是不交?
交了权,说不定你连本部人马都保不住,拆散开来混入其他军伍当中。
不交权?那你就是下一个黄巾,接受天下的攻伐,这个难度如同地狱一般,只要是人,都不会对这条路敢兴趣。
刚好韩春把手中的地图分发完毕,回到座位上又说道“冀州哪有你说的如此难攻打,现在也只不过是因为有张角罢了。”
“韩常侍你想的太理所当然了,就拿最基本的来说,如果黄巾造反不去管,天下有人继续效仿怎么办?”
要是按照韩春的想法,围着不攻。
这得多天真啊?
韩春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好不容易想表现表现,把自己昨夜苦思良久,自认为最好的解决办法说出口,没想到被陈垒ss的狗篮子不是。
他眼里迸射出一丝怒意。
这个陈家小儿,居然这么记仇,不就是罚了他几件事吗?
有必要这么斤斤计较吗?
可当他回头,看见刘宏略带赞赏的情绪时,一下子人蒙了好久。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透过黑袍,感受到的刘宏情绪。
但这个情绪做不了假。
见了鬼了!
所以他十分从心说道“陈校尉说的倒是不错,但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怎么破张角的妖法,洒家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才提出刚才的想法。”
得理性说出自己想法,不能让刘宏觉得他只是纸上谈兵,对他产生厌恶的情绪。
陈垒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不能让那张角得意。”
此时一道闷闷的声音传来“张角的事你们无须担心,吾奉陛下之命,就是来针对此事的。”
众人惊讶。
但惊讶过后是无尽的惊喜。
“陛下原来早有预料了!”
“赞美陛下!”
“陛下威武!”
大家都在礼赞,只有陈垒一个人坐在席中惊疑不定。
他没看错吧?
不只只是宗员,连韩春都有那么一瞬间,脸色惊讶的无比以复,他们不是早就见到了吗?
这个督察员难道没有告诉韩春吗?
但就算没告诉他,也不至于能让他的脸色这样惊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