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小安,主厅的菜上齐了没?”
“三才爷,伙房还是刚开始做,哪有这么快呀。”
李安吊儿郎当的端着菜,往主厅内晃悠悠的走去。
“赶着点,别让贵客们等久了。”夏三才招呼着李安。
虽然他才是伙房的负责人,但现在夏镜成了陈垒妾室,他反而不管事,避嫌了。
夏三才看着李安走路的姿势,不禁皱了皱眉头“怎么还是这么没个正形?”
李安不在意,嘴角弯起一个弧度“把事做好就行了,哪有这么多规矩?”
“你这家伙!”夏三才不高兴道“若不是陈爷那时候不在意,光凭你把陈爷幼时种下的树差点给弄死了,你就别想好受!”
李安笑容一凝,但很快就反驳道“那我不是去捕鱼捕了三年吗?海里这么危险,我都捱过来了,这个惩罚难道还不够吗?”
虽然还在斗嘴,但李安的身形不知不觉的就站的笔直了。
夏三才努努嘴“快把菜送进去吧,不然凉下来唐突了贵客就不妙了。”
“我晓得。”
李安稳步端进大厅,此时陈垒正抱着陈礼逗弄,众宾客也看着咯咯大笑的陈礼发出由衷的笑容。
把菜放到桌子上,李安很快就退出大厅。
但他走出大厅的时候,隐隐听见有人在夸陈礼和陈垒长得像。
李安不禁撇了撇嘴。
这孩子还这么小,能看出个什么啊?
正当李安这么想的时候,陈氏正笑着和夸他孩子的宾客回话“你也觉得这孩子和他爹长得像啊?”
宾客甲指着婴儿的鼻子“老夫人,你看这挺拔的鼻子,多像啊,长大之后一定和陈太守一样俊朗。”
陈氏哈哈大笑“这孩子别像他爹一样皮实,管都管不住就好了。”
陈垒“”
真是一句比一句离谱。
这小孩子还是百岁,都还没有长开,能看出个什么劲?
还有就是,他小时候明明很听话好不好,比其他家的小孩子听话几百、几千倍,除了偶尔几件事不听陈氏的,他有什么不听陈氏的?
结果陈氏记得也就只有这几件他不听话的,其他的都选择性忽视了。
陈垒坐在主位上,略有些无力的抚着自己额头。
正当这时。
莫海走到大厅里。
他走到陈垒身旁,耳语几句,听的陈垒脸色立马严肃起来。
他站了起来,略带歉意的看着陈氏,道“母亲,孩儿有些急事要处理,先去别处一趟!”
陈氏提起头,本想让陈垒再留一留,但看到陈垒的面色,到口里的话不由顿住了,随后点头“去吧,不用急,这里有我!”
陈垒点点头“这里就麻烦母亲了。”
随后他叫起席中的何鱼、汤若洞、杨颂几个人,往他的书房走去。
当他们往外走的时候,还有宾客不解“陈太守怎么走了?”
陈氏解释道“我儿有些要事处理,他去处理事情去了。”
“哦哦,好吧。”
陈府书房内。
孔融疑问道“清远,发生了何事,连百日宴都暂先不管了?”
昨天陈垒还和他们说,他想回广陵就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今日发生了什么,能让陈垒抛下百日宴,将他们全叫过来。
并且不仅仅是他们,还有豫州牧孔伷、兖州牧刘岱等也卖给陈垒一个面子,特意赶来参加陈礼的百日宴,还有原先在徐州的州牧巴祗,几个徐州的郡守等,都被陈垒一同叫来书房。
陈垒叹了一口气,道“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们可一定要信!”
“清远你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陈垒抿着嘴,说道“如今天子刘焉被刺,生死不知,大汉十三州,至少有八州叛乱,更偏远的地方还犹未可知。”
刘焉称帝只有两月,根基经验不足,宫内也没有太多的亲信,所以他被刺不奇怪。
孔伷、刘岱、巴祗三人面面相觑“天子被刺,八州共起?”
陈垒叹道“可能还不止,凉州、益州、交州、幽州四州之地偏远,使者或许还在路上,也只有徐州,不知为何,暂时没有反叛。”
具体是因为哪个原因而没有反叛,陈垒其实心知肚明,徐州其实全在他的掌控之下。
这件事巴祗也心知肚明,但不知为何,一直都没有管。
可能是想着哪个世家独大不是独大,至少陈家对百姓还算友善,遇上荒年,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还能拉百姓一把,而不是落井下石。
孔融惊骇“这样说的话,大汉十三州不是有可能十二州共起?”
书房内突然静寂下来,只剩下众人浓重的呼吸声。
良久。
陈垒抬起头,道“绝对不止,如果吾是背后的主使,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让四个边州反叛,哪怕只有一个县!”
祢衡接话“以壮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