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嗯,这不是已经有一个出头鸟了吗,咱们一边收复失地,一边帮那些失去郡城的郡守们先管一管,这样挺好的。”
“好!”
随后看向后面一直处于沉默的莫海,道“你认识他们吗?”
莫海点头,陈垒说的他们肯定是那些身死的使者“认识,都是我一个一个招进来的。”
所以这些人死了,他也很伤心,就像是一个认识许久的朋友,你再也见不了他一样,心里必然是怅然的。
“那好,你去找画师画几幅肖像,让他们在淮陵县内找一找。”
“诺!”
陈垒走进淮陵县,登上城墙,吹着冷风,心里有一些怔住了。
如果他要争夺那个位置,尸山血海是避免不了的,甚至身边的亲近人,都有一些可能会死,亦或者说,只要他踏上了这条路,任何人都可能会死,除非他现在退出争夺,带着一些忠心于他的士兵,远走塞外,这样意外的情况才比较小。
但是这有可能吗?
陈垒不禁苦笑起来。
已经走到这个份上了,他突然放弃大好优势,要去塞外寻求一份清净平和,这也太逊了吧。
陈垒眼神慢慢恢复色彩。
既然事情已经如此,那他还不如进一步的向前。
去争!去抢!去拼!
去让任何胆敢与他作对的人胆寒!
陈垒转头,突然开口,目光紧盯着何鱼问道“何叔,你怕死吗?”
何鱼没有想到陈垒会问这个问题,稍微呆愣了一会儿。
回过神来,何鱼手扶着城墙,看着远方微笑“怕,当然怕,这东西没有谁不怕的,人世间还有这么多可爱的、可贵的事物,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如果不是实在无奈到极点,如果不是心若死灰,谁又不想活着呢?”
“但人总归是会死的,相比那些饿死、在睡梦中被杀、被马贼取乐夺取性命的人来说,如果能在自己想追寻的路上身死,别人我不知道,我何鱼肯定是心甘情愿的!”
“至少死了也不会后悔,轰轰烈烈过一场,不至于默默无名,百年之后无人记得!”
“包括小其,包括许悬,他们完全可以像广陵之前那些整日无所事事的富家子弟一样,与他们一起游手好闲、拈花惹草,但他们没有这样做,不就是为了现在吗?”
何鱼转回头,目光炯炯的看着陈垒,道“所以陈爷,你想做什么事情就做吧。”
陈垒没有说煽情的话,他看向远方“我欲先下扬州,陈温无精兵强将,我等去扬州,帮其讨贼,如何”
扬州富庶,并且半面靠海,虽然与益州、荆州、交州接轨,但比攻打下扬州,比其他地方都好,而且最关键的是,豫州、荆州他都有不少熟人在那,打下那个地方会很尴尬。
当然,最关键的是,逆贼在扬州势大,陈温抵挡不得,已经隐隐有些危险,他去帮陈温,任何人都说不得坏处。
何鱼大笑“扬州定然可取。”
陈垒当即下令,让传令官去徐州各郡借郡兵。
如今徐州位置上的郡守,很多都已如同当年的赵昱一样,有名无实,并且他们也没有办法,中央不管事,巴祗又是默认,他们能怎么办,他们也很绝望好吗?
陈垒计划,他取精兵五万,轻骑下扬州讨贼。
既然陈温无谋,他完全可以找一个替他成为扬州牧,反正也没有朝廷,扬州也没有熟人,攻下扬州他心里不会有任何的愧疚。
传令官表情隐隐有些激动,他应一声诺,飞身上马就往徐州赶去。
此时画像也被莫海画好,陈垒下令,传给士兵们观看,让他们在死尸里翻找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使者的尸体,好让他们回家。
但结果让陈垒失望了,尸体翻来覆去的找了好几遍,可还是怎么找也找不到。
恰好浓眉大汉怎么拷问也不愿意交待,陈垒没有多想,直接让手下的士兵找来野犬,给了他最想要的死法。
随后他下令,让士兵搭建一个高台,其他的人把尸体收敛起来,一把火烧掉,以防发生瘟疫。
当然,广陵的身死士兵还是要给他们洗好身体,送回广陵家乡安葬。
这些做完,刚好是吃晚饭的时间,陈垒下令去淮陵县的县衙之中借点粱,就地生火吃晚食。
大概过了大半个时辰。
广陵精兵吃过晚食之后,陈垒这才登上高台。
广陵兵已经在高台之下等候。
广陵的这一万精兵各个都是武道修为在身,最差的也是二品,队率都至少是中品,甚至还有一些是高品武者,这也是陈垒从小到大奋斗,才奋斗出来的一只精锐之师。
当然,大部分还是在陈垒当上广陵太守,巴祗不管,知道刘宏已死之后,陈垒才去做的,不然这么多精兵,被人发现了完全就是在自寻死路!
陈垒拿来扩音的上古之物,确保他说的话能被下面的每一个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