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阳州牧府,府中。
一所通体主干都是清凉木的房间内。
有一伙人对坐,坐在主位的人身姿笔直,神色肃穆,额头稍稍有些冷汗渗了出来。
而在他下手边,有一个青年略微随意的拿起一杯稍稍有些烫的灵茶,抿了一口之后端在手里,叹道“元悌兄,今逆贼时起,大汉十三州,现我所知,已有九州贼起,如扬州这般的,大汉至少还有三州,也就是这三州很可能会大乱。”
“并且有些山贼,黄巾残党也在伺机而动,等他们找到机会,扑上来狠狠的咬上大汉一口,那时大汉真的危矣!”
陈垒认真的看着陈温,问道“元悌兄,你懂这个概念吗?”
陈温赶忙点头,又慌忙的摇头“清远兄,吾不算尽知,只能说是一知半解!”
他想法很简单多的不知道,陈垒与他非亲非故的,却主动过来帮他,绝对是没安好心!
陈垒意有所指“元悌啊,你我也是本家,那我就直说了。”
“但说无妨!”
“如今大汉生乱,总得有一块净土,给我大汉子民一个信念,我徐州一州之地,唯恐不够,所以特来扬州借地!”
陈温眼神里闪过一丝愠怒,虽然被他掩饰的极好,不过他声音里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爽之意“清远兄,汝是否觉得,吾守不住扬州?”
坐在下面的许悬以及李其直接笑出了声。
你守得住扬州?守得住扬州怎么会被人围在厉阳府中,甚至行李都收拾打包好,随时准备逃跑?
被他们明目张胆的耻笑,陈温心里有一丝尴尬,但更多的还是怒意。
的确!他是被围住了,但他这也是措不及防,被这群逆贼钻了空子,若是让他提早知道,哪有这群逆贼的机会?
陈垒笑着摇头“我不觉得元悌你守不住城,恰恰相反,若是让元悌你提早得知,守下扬州,当是轻松无虞。”
陈温疑问道“那清远兄你还?”
陈垒叹了口气。
如果要成大事,就不能心慈手软,就当有决断!
他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板,居高临下俯视着陈温“元悌,我欲借你头颅一用!”
这话说完,陈温大骇,他的亲兵刷的抽出利剑,飞身往陈垒头颅刺来。
陈垒头都没有回,李其手一抖动,平平无奇的茶碗盖就变成了杀人器,将动手的亲卫直接钉在城墙上。
一瞬间就进气多,出气少,可李其像是没事人一样,拍拍手又像陈垒一般,小口小口的抿着茶水。
陈垒又叹了一口气“元悌,你怪我也无所谓,但如今乱世,不先下手为强的话,接下来我的处境就会很艰难。”
“不过这不是我杀你最关键的理由,最关键的还是元悌你也应该享受够了吧,你那东南边的宅院里,应该祸害了不少人吧”
“你怎么知道?”陈温震惊,然后自知失言,连忙起升后退,面色惊惧的求饶“清远你要这扬州牧之位,吾给你就可以,为何非要杀吾?”
陈垒叹道“你若不死,我心难安。”
别的不说,万一陈温前去司隶宣扬,是他逼位,那岂不是很麻烦?
至少他早就有这个打算了,连入陈温府邸,都是带着几个武道宗师从没人看见的地方走进的,就是为了确保,没人看到他,不会让他之后的计划出现问题。
这一瞬间,陈垒转身,何鱼掏出三叉戟。
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陈垒等人把他们存在过的证据抹除,随后几人原路返回,确保没有一个人能看见他的身影。
几人飞奔回阵前,与带着人皮面具的几个亲信点头,悄悄的就换了位置,大张旗鼓的来到州牧府。
陈垒下马,沉默了一会儿。
何鱼看见陈垒的脸色,主动走到门房面前“我主乃广陵太守陈垒,求见扬州州牧陈温,还容烦通禀。”
门房慌忙点头,小跑着去通禀,没过一会儿,府邸内传来一阵哀嚎声。
陈垒脸色一变,径直往府内闯去。
侍卫本想阻拦,但被陈垒眼睛一瞪,下意识的悻悻退回原位。
听着声音穿过花园,来到一处僻静的小屋内,只见有不少人跪在地上哭嚎,陈温的家兵头子也赶到现场,看见陈温胸明显的三叉戟伤痕,不由仰天怒吼“逆贼,吾与汝不共戴天!”
许悬阴沉着脸问道“你知道是何人所作?”
家兵头子点头,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三叉戟,吾之前在守城的时候看到过,这些逆贼中有一个强者也用的是三叉戟,但没想到他居然悄悄溜到城里”
话说到一半,他眼带愧疚的看了一眼旁边痛苦陈温的家眷。
若是他及早注意,那陈州牧应该就不用死了吧?
“这群天杀的逆贼!”
“一定要把这群乱臣贼子都给杀了!”
“他们这群逆贼居然敢把陈温大人给杀了,一定要报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