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天上的飞鸟,还会偶尔叫唤上两声,四周安静的如同一片鬼蜮。
等了两三刻钟,罗江有些按捺不住,觉得陈垒有可能是在逗他玩,不爽说道“陈州牧,我们在等些什么啊?这都快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
这才过去半个多小时,哪有半个时辰?
陈垒撇了一眼罗江,淡声道“继续等,若是罗家主等不住,也可自行回房歇息。”
罗江恼火,可又对陈垒无可奈何,只能从牙关中蹦出两个字“我等!”
这一等,就真的来到了半个时辰这个时间点。
有些人头颅上都出了细蒙蒙的汗。
正当罗江又不耐烦想问的时候,从远处人群中挤出两三个人,其中领头的正是受陈垒之托的朱云。
他小跑过来,对陈垒严肃一拱手“不负陈州牧所望,小的把人带回来了。”
罗江心里闪过一丝不妙。
陈垒已经笑着看罗江,在给他解释“罗家长,我又不是当事人,怎么可能会知道是谁干的,这种事情嘛,还是要当事人最清楚!”
他在路上已经问过朱云。
到底有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死的!
朱云的答案是肯定的。
所以他就让朱云先把他带到罗家,然后再去把受害的当事人找到带回来。
杀鸡儆猴顺便给他们讨个公道。
陈垒把这两三人拉到前面来,微笑着问道“说吧,你们心中的苦冤。”
这两个人眼神血红,直勾勾的盯着罗江。
按照往常的日子,罗江肯定冲上去一掌给他们毙了,还要吐一口唾沫当做鞭尸。
但现在陈垒在这里,还不知道他有什么暗手,所以他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强撑着表情笑道“陈州牧,这两个人不过乡野屁民,口中吐不出一句真话,信他们的胡言乱语干嘛?一定有人在这里挑拨离间!”
说到这里,罗江一拍大腿肌肉,恍然大悟道“一定是之前的逆贼,看不得吾想要给陈州牧捐钱,所以才特意来挑拨我们的!”
停顿片刻,罗江脸上有一丝丝肉疼的说道“吾见陈州牧在招兵,正想捐上二十万万大钱加上粮财器械不知几何,还有两个玄级的武道传承石,就是不知道谁走漏了风声,居然眼红来挑拨关系!”
说完,罗江的眼睛抬起,小心翼翼的瞅着陈垒。
见陈垒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还以为陈垒是同意了,不禁径直走向前,想光明正大的把这两个人抓起来。
这两个人眼神中露出一丝恐惧。
难道朱云说的话都是假的,难道他们都要死了吗?
毕竟这么重分量的贿赂,连他们听了都不禁鼻息加重。
二十万万大钱啊!
这足够他们用上一百辈子富豪生活,还有不知有几何盈余。
甚至他们觉得,陈垒不答应才是不正常。
可正当罗江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陈垒却淡淡的说道“罗家主,我让你过来了吗?”
罗江一时之间愣在原地。
这是什么情况?
陈垒却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就简单的说了一句“你留在这里!”随后看向两个少年人“有何冤情,说吧!”
啪嗒。
啪嗒。
两个少年不禁流下眼泪。
他们刚才真的以为,他们也要死了,再也不能报仇了。
“大人明鉴。”
“根本不是有家奴要逃跑,全是他们自己编”
“小畜生找死!”罗江怒发冲冠,拳头高高挥起“居然胆敢污蔑吾罗家!”
刚才说话的少年不禁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我要死了吗?像父母那样?
但这一拳却迟迟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被陈垒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给牢牢的抓住了手腕。
陈垒叹了口气,走上前来,拍了拍罗江的面颊“你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随后狠狠一脚把罗江踹飞到墙边,引起众人一片惊呼。
陈垒阴着脸问道“我让你动了吗,罗府主?”
罗江嘴角抽动。
自从他贩私盐成功过后,试问有谁敢这么对他?
但如今这人,他着实得罪不起,只好低下头装死。
陈垒见到罗江不作声,眼神示意两个少年继续说。
此刻有了陈垒表态,两个少年胆子大了起来,眼神中也充满愤懑“罗家根本没有奴仆外逃,全是他编出来的,罗家独子罗树见色起意,贪图我姐美色,但我父知道这罗树是何等变态之人,定然无有同意他之理!”
“这罗树见小人之父不同意,便让人上门诱骗了我父出去,想带人强行奸淫我姐,恰好那时我姐去河边洗衣裳,这才躲过一劫。”
“可谁能想到,这罗树还不甘心,这才有了这事,上门把我姐给带走。”
“还把小人的父母,小人大兄、小人小弟全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