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间菜地林边。
或许是没有战争的威胁,哪怕是烈阳高照。可地里还是有熙熙冉冉的农夫在悉心照料刚栽种下去的稻谷。
古代不像现代。哪怕是没有一技之长,但只要受得了苦,好歹也能进厂讨个活干。可古代人哪有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倘若没有一技之长,就只能床板上等死!
所以这些薄田就是他们唯一的路数,种好则生,种不好则死!
陈垒对种地一知半解,知道能肥田的几个法子穿越过来就告诉了广陵郡的农户们。现在过了将近二十来年,在这个有武者,通讯还算发达的世界里。早就被众人传的人尽皆知了。
所以陈垒也没有贸然下地,而是站在岸上遥遥的向戴着斗笠的农户遥遥招手“老人家,劳烦过来一下,小子这里有点问题向您讨教讨教!”
古代的人防备心没这么强,更何况一届农夫也没有什么好图的。
陈垒眼前的老者把工具原地一放,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要问啥子事哦?”老者抹了抹额角的汗珠问道。
陈垒也不在意田间污秽,坐在一旁还算干净的草垛上,笑问道“老人家,我们外地来的,想来这边讨个生计。过来也是想问问,这几年收成怎么样?”
老者无奈苦笑“收成?也就那样呗,饿不死也饱不了。几个娃娃勉强也算是有一口饭吃,不至于说扔了。”
陈垒意有所指问一旁的张焘“这几年并州天灾也不算多吧?”
并州也就是如今山西那一片,台风几乎是影响不到。唯一有问题的无非就是旱灾和洪涝,可这几年灾害也不算很多,按照常理来说也是能够存的下一些钱粮的。
张焘赔笑道“税乃十一。”
陈垒点头,十一就是十分之一,不算高。但汉高祖时期实施的十五税一的田税政策。后中间有所变化,到汉景帝的时候田税减半变成了三十税一。汉朝曾经不重税,重的是徭役。
“那为何?”
老者苦笑道“这位看来也是了解过,十一的税不算高,也乃正常。原本每年都能存下一些粮食,到荒年时也算是有一口吃的吊命。但是上面大人还要收税,言那徐州陈雷还是啥的要攻打过来,要加人加粮以拒之。”
“嗯?”
张焘一时间愣着了,冷汗直流。
这个农户一口浓重的并州方言,而且根据这里的熟悉程度绝对是本地农户。如今最底层的人这么说,那几户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逃不了。
可现在相当于当着陈垒的面骂他,而且这个事情他也毫不知情,这下子真就是难搞了。
“peng!”
张焘把脸转过去,被黑布包裹着的大戟掉在地上,典韦正‘不好意思’的笑看着农户“大爷,不好意思,俺手滑弄倒嘞。”
农户大爷摆摆手“没压倒苗就没事。”
张焘冷汗直不住的流。
不小心弄倒了?
他解释不好的话怕是这把大戟下一次就掉在他头上吧?
张焘打了个寒颤。这绝对不行!正当他想解释的时候,陈垒已经回头指责典韦了“老典,你怎么拿东西的?这点行李也能掉地上?就这样手都拿不稳还想讨婆娘?”
老者笑了起来,露出仅有的几颗牙齿“这小子哪能讨不到婆娘?就这身板,就算乱世也能上山拦路讨一口吃的。可吃香了!”
“他吃的也多!”
张焘抹了抹脸上的汗。呼~应该是没事了。但他没看到的是,汤若洞那若有若无的笑意。
“行了,麻烦老人家您了,这里有几个铜板。您带回家给孩子买个零嘴吃吧。”
“欸,这咋行,就几句话哪能收钱?”
“应该的,毕竟也算是废了功夫,您就收着吧。”陈垒起身往回走,朝老者摆摆手“那我们就先走了,您忙您的吧。”
几人跟上陈垒,接下来又是问了几个人,回答几乎都不尽相同。
因为接下来已经没有再问的必要,所以陈垒转道回了营帐里“子律啊,有空不如去一趟广陵。”
“广陵?”张焘心思急转。
陈垒他是对吾不满,认为吾有反抗之心。正好现在袁州牧打算投降,不宜杀他麾下大将,所以打算把我带回广陵圈禁起来好好折磨?
想到这里,张焘当即就给跪下了。有些时候气节固然重要,但现在肯定不是这样的时候!
“陈州牧,请您明鉴。”张焘咬牙切齿的说道“吾与袁州牧断然没有发布过这样的施令,定是麾下哪里不对,中饱私囊了!”
这话说完,张焘还觉得不够,正色下军令状“陈州牧给吾三天时间,给吾三天时间的话。定然把这些言之不凿的家伙给揪出来交由陈州牧您来处理!”
陈垒失笑道“子律啊,恐怕你是会错意了。我只是想让你去广陵看上一番罢了。”
别的州郡不敢说,广陵绝对算是他的主场。里面的农户家里皆有余粮,且都不少。可以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