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领命!卑职明日便亲自跑一趟南直隶,拆除东林书院,清查复社!”韩山河被崇祯皇帝一刺激,顿觉自己辜负了皇恩,心里愧疚之余对那些所谓读书人再无半分怜悯。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更何况江南那群读书人可一点都不可怜。
如今北方乱党的清查工作已经结束,作为漩涡中心的江南地区,倘若没有他去坐镇,底下的人估摸着也没有主心骨。
拆除东林书院不是小事,更何况还有复社,他甚至担心拆除期间会有举子聚众闹事,是以还是决定亲自跑一趟。
“复社确实要给朕好好查查,一定要纠正这种不正之风。”崇祯皇帝不解气的道。
这才十七世纪呢,就给朕搞反动,真该让这群读书人都去北方瞅瞅,看看什么叫饿殍满地,尝尝树皮草根是什么滋味儿,一个个的,还是吃的太饱了。
“是,卑职领命,臣此去南直隶恐需数月,南北消息之传递,臣打算暂交给指挥同知解雨臣,还请陛下知晓。”韩山河道。
崇祯闻言皱了皱眉,这个解阎王他自然知道,前阵子在军营里时解阎王就一直以亲兵的身份呆在他身边,一身横练的功夫了得,就是脸皮有点厚。
具体表现为,只要他去哪儿找士兵们一块吃饭,这厮总要跑到他头里把饭菜先尝一遍,但凡有士兵想接近他或者问话,也经常被这厮一脚踹飞,崇祯皇帝是训斥了好几次这厮也不听。
从军营回来后,韩山河就提任其为锦衣卫指挥同知,崇祯皇帝倒是也好些日子没见到此人了。
“朕知道了,听闻江南奢靡成风,你此去江南,当盯好那些手下,要顶住那些奢靡官员的糖衣炮弹,将查抄金银原封不动的给朕运到国库里来。
朕年底自会论功行赏,不会亏待了你们,倘若有中饱私囊者,直接斩首,不得姑息。”崇祯皇帝冷着脸提醒道。
只是北方数省的查抄,锦衣卫中就处理了上百人,这些人为了私藏点银钱是什么法子都能想出来,低级一点的藏衣服里,中级的藏头发里,高级一点的甚至藏于胯下、甚至菊花中,可谓恶心至极。
处理的这些人中,将近有一半是王承恩东缉事厂的功劳,若不是知道韩山河本人手脚干净,崇祯皇帝都想换人了。
但眼药该上还是要上的,近来锦衣卫一直在征召人手,必须给这些新来的人以警示,让他们明白,朕给你们的,才是你们的,朕不给,你们不能抢。
韩山河闻言赶紧起身自省,这才让崇祯皇帝略微放心,毕竟江南乃大明的经济中心,按照他的估算,倘若彻底清查,抄没的钱粮将是前所未有的数字。
“陛下,京城过半官员空缺,各衙门事务繁多,人手又不够,在职官员常处理深夜,不少官员颇有怨言,臣以为,当尽快补齐缺额,只是缺口过甚……”吏部尚书李邦华见崇祯皇帝总算是脸色好些了,赶紧道。
“缺口有多少?”崇祯皇帝瞪了一眼李邦华道。
“京官缺口六百四十余,整个北方数省,缺口一千四百余。”李邦华小声道。
这阵子最忙的恐怕就是吏部尚书李邦华了,几乎每天在册的官员都要少几十个,可国库的银子倒是日渐充盈,可原本官员的工作却都落到了在职官员头上,可谓苦不堪言。
“今岁春闱不是才选出三百进士吗?”崇祯皇帝皱眉道。
“陛下,按照祖制,新科进士需入翰林院进修至少满一年,方可下放,只是这三百零七人仍是远远不够呀,臣以为,可召回往年致仕的旧臣,方可缓燃眉之急。”
“别老跟朕提祖制,祖宗不足法,该变就得变,依朕看,今岁的新科进士不必进修了,直接下放地方任知县。
至于旧臣,这倒是个好法子,还有历年因魏阉等案牵连赋闲在家的官员,只要不是犯了贪腐以及命案者,有能力的都给朕召回来。”
这时候又没有退休制度,按理说,只要还走得动,还能办事,问题就不大。
“臣……领命!”李邦华嘴角抽了抽,心说陛下您现在倒是不提祖制了,六十两剥皮食草时可没见您忘。
城南的歪脖子树上各级官员都快挂满了,还有城北的护城河里,到现在还散发着一股子怪味儿,可不都是陛下您遵守祖制的结果?
李邦华一直很好奇陛下为何总是跟歪脖子树过不去,若说水淹护城河的官员他还能理解,毕竟那些乱臣贼子竟然敢将陛下推下水,可歪脖子树招谁惹谁了呢?
只不过李邦华只敢在心里想想,平心而论,李邦华虽然觉得陛下脾气暴烈、思路清奇、不听人劝、还动不动就发火儿,可今岁他入职吏部以来,朝廷之气象可比往年新鲜多了。
最显而易见的就是,早朝时的朝臣们再也不会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争论个半天,往往都是有事的奏事,崇祯皇帝几乎都能当场定下调子,处事效率之高,让李邦华啧啧称奇。
李邦华大致估量了一下可召回的旧臣,大抵上可以补齐当下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