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都没有再复发。”
“不是控制住了,是因为你老婆改嫁,嫁了一个有钱人,给她治病啊!傻乎乎!”肥多说。
“无论如何,只要女儿不发病就好,我老婆孤身一个女人带一个生病的孩子,肯定艰难,现在这样对大家都好。”
老马摇头笑了笑,飞快闪过一抹苦涩,但紧跟着就兴奋的说:“我上礼拜就打了报告,希望可以提前出去探望一下我女儿老婆。好几年没见,我都怕女儿忘记我长得什么样子。”
“老马你一向老老实实,听话的好像小绵羊一样,连香烟都不抽,假期肯定没问题,你就爽了,到时候有女儿可以见,说不定还能见到老婆。”
肥多垂头丧气:“妈的,我就惨了,还要做十几年!等做完牢出去,外面一个亲人朋友都没有,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肥多看起来好像狱霸一样,林家俊最初还以为他以前是混社团的,
没想到,竟然是个厨师。
他是大陆移民,偷渡来的,才来港岛的时候没有身份,也不懂技术,就在饭店打黑工,帮人洗盘子,
他脑子比较活,知道不可能永远干这个,于是就留心眼和后厨的大师傅搞好关系,他嘴甜又肯吃苦,渐渐的学到一些厨艺。
后来政策有变,只要是在港岛能找到工作的,都可以拿到身份证,肥多就有了本地身份,然后靠着这几年学到的手艺,经过相熟的大师傅介绍,去另外一家饭店当帮厨。
厨师是技术工种,收入比洗盘子要高得多,肥多也算是用心肯卖力,几年下来竟然做到主厨,赚了些辛苦钱,
之后经人介绍,娶了一个本地港女当老婆。
结婚之后,肥多更卖力工作,又过了两年,自己盘下一间小小店铺,当起了老板。
有一天他去进货,提前回家,一进门,便发现客厅里多出一双男人的鞋。
被当场捉奸,他老婆非但不怕,反而指着他破口大骂,说他没出息没本事,整日就知道和叉烧打交道,一身的油腻气味,做人又老土不懂情趣,好像一头肥猪一般,和他睡在一张床都想吐
还要离婚。
之前肥多一门心思想赚钱,家里的事都给老婆管,直到此时才发现,家里的存款和房子,早就被转移走,他什么都没剩下。
恼羞成怒,喝了一斤多酒,拿出砍骨刀,一刀砍断女人的脖子,又约出奸夫,一刀砍死。
判了35年,以他的年纪和终生监禁没有什么区别。
“妈的,我后来才知道,这些土生土长的港女,根本就看不起我们大陆来的,你再努力,在她们眼中,都是乡下土人!靠!”肥多愤愤不平的说。
“喂,你们三个说够了没有?叽叽歪歪说了整个下午,他妈的吵得人睡不着。”
一直在睡觉的广哥打着哈欠从木板床上坐起来,揉着肚皮问:“现在几点了?”
老马看了眼囚房里唯一一个塑料时钟,说:“广哥,还有半个小时就吃晚饭。”
“广哥,你又是怎么进来的?”林家俊随口问。
广哥扫了他一眼,“关你屁事啊?”
“广哥讲义气,帮社团扛了事才进来的。”肥多连忙吹捧:“在外面,广哥是江湖大佬,进来里面,同样是大佬,整个北仓,除了天王鸣海大哥,剩下人人看见广哥都要客客气气。”
“你的废话怎么这么多?若是不饿,晚上的柳橙给我吃。”广哥说。
“嘿嘿嘿,广哥我不说,我不说。”肥多连忙赔笑。
又过了一会,外面走廊响起吹哨子的声音,监狱的大喇叭开始广播,晚饭时间到。
三个监狱守卫出现,挨个打开囚房的门,让犯人们按照次序在放风的大院子里排好队,然后依照楼层顺序,去食堂吃饭。
所谓北仓,其实就是一栋四层的监狱楼,外加一个高墙围起的放风的院子,犯人们在各自的楼层长带领下,去食堂用餐。
“就这么点守卫,不怕犯人闹事啊?”林家俊低声问老马。
北仓的犯人加在一起,应该有一百多,但从头到尾,只看见四个守卫出现,果然如同徐大江所言人很少。
“靠,谁敢在北仓闹事?!那就是不给鸣海哥面子,鸣海哥会动家法!”肥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