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一个月多过去了,这一个多月家里的院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点也看不到先前的荒凉,院墙边爬了几棵金银花藤,子福用荆棘围了一块菜地,又用高一点的灌木夹杂着金银花圈了一块地准备种西瓜,西瓜地子晴估计有三亩地,占了快一半的院子,中间还空了一块地养鸡和准备将来盖房子,子晴看着家里绿油油的整齐的菜地,逐渐长大的小鸡,还有老母鸡带着刚刚孵出的九只小鸡优哉游哉地晒太阳,子晴心里满是喜悦。
随即子晴又发愁了,这么大的一块地,用什么肥料呢?菜地还好说,因子晴还是不习惯在房里放一个大木桶,在她的提议下,沈氏买了一个小木桶,子晴每天早上都要提了倒到院墙边的大木桶,隔几天让子福兑水浇地,因此,所有的菜长势喜人,黄瓜架和豆角架已搭了一半。估计能比别家提前二十多天上市呢,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曾老爷子来了一趟,看着院子里的情景,露出满意的笑容。不过,子晴听他跟沈氏说,让沈氏把院子里的鸡屎每天打扫干净了,撒到沙地里,这也是一种好肥料,家里没养猪,攒不下多少肥料,大粪都要留着撒到稻田里。说完这些又建议沈氏家里还是养头猪比较好,猪圈沤肥快的多。说完肥料又说麦子快抽穗了要加肥,实在没有用草木灰点点等等。
看来老爷子还是蛮关心子晴一家的,至少知道担心沈氏不懂种地,怕给庄稼耽误了,特来指点一下。
子晴这才想起来,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家里大大小小六七十只鸡,到处都是它们的排泄物,每次扫了之后都堆在角落里,这不正好可以用来做瓜地的肥料。至于麦子什么的,那就不在子晴的关心范围内,家里今年能否脱贫,就看这几亩地的西瓜了。
临走时,老爷子忽然说,有一件事情问问沈氏的意见。原来还有两天子寿就满一百天,老爷子问问还用摆几桌酒请客吗?
沈氏听了问道:“爹,要请的话在哪请?是我们花钱还是爹娘给花钱?”
老爷子听了忙说:“都已经分家了,你们又有这么大的地方,当然是你们自己请。我们哪里有这个闲钱。”
子晴前一分钟还觉得老爷子挺关心自家的,这一牵扯到自己利益,老爷子也闪的飞快的。
“爹,我们刚搬进来,缺的东西更多,家里连点存粮也没有,更没有这个闲钱。”
老爷子听了看看沈氏,说道:“我不管你们的事了,你看着自己办吧,反正快月底了,瑞祥也该回来了,你们一块商量好了,再告诉我。”说完背着手走了。
沈氏看着老爷子离去的背影,气的不知说什么好。
子晴一天天过得糊里糊涂的,问了她娘才知道已是二月二十六了,子寿是腊月十八过的满月,子晴还有印象,可不后天就二十八了。原来曾瑞祥每个月月底放三天假,春耕放十天,夏收有一个半月,秋收十天,然后像清明、端午、中秋、冬至等节日都会放假。
子晴又问:“娘,要是小弟百天摆酒,大姑一家要请吗?”子晴对那一家人实在不感冒。
“肯定要请,是正经大姑呢。只怕一请还得一大家都来呢,哪次家里有事不都是全家都来,光她家就得一桌,而且还特能吃,预备的东西少了还不好看。这一来你阿婆那就得两桌,你外婆那还得二桌,咱家哪有这些闲钱。”看来沈氏心里的怨念也不是一般的深,完全忘了子晴还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居然诉起苦来。
子晴实在想说那就不要请了,可又想这不是自己一个六岁小孩能决定的,还是闭嘴做自己能做的。
“娘,那就别请了,请了他们也没人说咱家好。上回子寿和三毛打架,还不是因为三毛看弟弟穿一件新衣服长气,觉得阿婆偏心了,给我们做新衣服没给他们做,所以才逮了弟弟出气。你看哪次他们来阿婆不都给割点肉,咱们只能闻点肉味,从来就没抢过他们。饶是这样,他们还觉得阿婆偏心,好像大家都亏待他们了。这样的人,你就是把家底都掏给人家了,只怕他们还会嫌少,不知足。咱家缺钱的地方太多,不用顾忌太多。”晚饭时,沈氏和子福商量时没想到子福说了这一番话。
子晴一听安心了,每次自己想说的话,想做的事,大哥总能说在前头,做在前头。自己只需拱拱火就行。
这几天子晴发现自家的院子里有好多黄色小土蛙,子晴和子禄做了一个拍子,每天都拍一些剁碎了和着菜叶喂鸡,有时也会在捞浮萍时捞一些小蝌蚪上来,还有水沟里的小螺丝砸碎了,一块喂鸡,这都是子晴前世小时候大哥带她做过的,还带她去钓青蛙,运气好钓到特大的,老妈还会拿辣椒炒了给兄妹俩解馋。想到这个,子晴想等晚上子福回家一定让他做一根钓竿,让子禄带着自己去钓青蛙,再过几天蝌蚪就该长成青蛙捞不着了。
第二天二十七,沈氏一早送走子福后,还是打算带子禄先去地里转一圈再去山上打点柴火。子晴送走他们后,站在凳子上把院墙门拴好,回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