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子晴和她娘到老房的时候,田氏看到沈氏篮子里的东西,便对老爷子说道:“老头子,你去抓两只鸡婆吧,我自己生的孩子自己心疼,指着别人是靠不住的,就春玉那个家底,怕是连鸡蛋也吃不上。”
“娘,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前几天我和弟妹不刚给送了四十个鸡蛋过去,怎么吃不上?这才几天,我们又凑了六十个鸡蛋。这两趟我们两家就凑了一百个鸡蛋了,两家加一起还有六斤肉呢。这还不够?弟妹年前坐月子,不也没吃到啥,一共才吃了二十个鸡蛋。”周氏驳道。
子晴看看今天的天,没从西边出来呀,周氏居然替沈氏说话了。这些年,沈氏的任劳任怨田氏是一点也看不见,也该有人点醒点醒她了。
“嫌少,嫌少要不把家都给他搬过去,一顿饭花八十多文,这礼不轻了。我今天还就去看看,三顿酒并作一顿,他能做出什么狗屁好席来,值这些银子。传出去也不怕跌股。(丢人的意思)我还是她大哥,什么时候给我花过一个子。”曾瑞庆说话了,曾瑞庆说话办事就是比曾瑞祥强硬多了。
老爷子这次听了大儿子的话没有反驳,想必也是认同的,燕仁达这次确实过分,看来是把家里人都得罪了。
这一大家人出门,子晴数了数,阿公阿婆,两姑姑,加上大爹家三口,自家两口,一个驴车也坐不下啊,谁知出门后老爷子自己套了牛车,一家人晃晃悠悠地到燕村了。
到春玉家后,田氏忙着进房看看小外孙,子晴就纳闷了,不是说古代的女子都特别注重传宗接代的吗?怎么田氏对自己的孙子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当然除了子福。
几个女眷也只好跟进去,子晴嫌房里的气味不大好,便很快出来了,出来看见大毛跟她招手,她走过去,大毛说道:“你怎么又来了,你个好吃鬼,又来吃我家饭。”
子晴气急,不想与他争执,谁知大毛又说:“好吃鬼,一会你不许上桌抢肉吃。听见没?”
子晴忍无可忍,喊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你家抢肉吃了,我们是送礼来了,也不是白吃你家的饭,就你家的饭,我还不稀得吃呢。”
“哼,说的好听,你家那么穷,你在家连饭桌都上不了,我爹娘说了,外婆家的粮食送到我们家来了,所以你们还要挨饿。你上次来我家,都吃白饭了,白饭你都吃那么香。”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的香,我是看你们抢菜,怕把我衣服弄脏了才躲开的。”子晴说完也懒得搭理他,径自走开了。姐姐我是大人,不能跟小屁孩生气。
燕仁达家的酒席也没几桌,确切说是家宴,他那边的亲戚和家人也才凑了两桌,加上子晴这边才三桌,燕家的几个孩子一开始没有上桌,田氏愣是把他们都叫上了,说挤挤都是自家人,本来子晴还以为能吃顿安生的饭,这下又不行了。
桌上也没什么好菜,四个肉菜四个素菜,肉菜也就几片肥肉,连一个真正的大菜也没有,曾瑞庆上桌一看哼了一声,黑着脸,几个毛看见他们大舅,倒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十分过分,周氏趁机给自己女儿夹了好些肉菜,又看看子晴的碗,也给夹了一筷子,子晴赶忙道谢,说不用了。
这时大毛看到她,跟二毛三毛嘀咕几句,子晴心里发毛,肯定没好事。果然,他们两个用油乎乎的手快速地抓住子晴的衣裙,几个脏兮兮的手印十分明显,子晴很气愤,拿起手里的碗就把饭倒他们身上了,本想把碗一块扔过去,怕真的扔了见血就不好了。在坐的大眼瞪小眼,连子晴娘沈氏也没想到她会这么泼辣。
“小小年纪,跟谁学的这么泼辣,一点家教也没有,你娘平时在家也不知都忙些什么。”田氏很不高兴。
“那么大的年纪心眼还那么坏,也不知我姑爹和大姑都忙些什么?”子晴回答道。一句话就堵住了田氏。
沈氏也没心思吃饭,张罗先回去,家里的孩子要喂奶,这理由很充分,田氏不想走,本来就看着子晴不顺眼,说道:“刚来就走,要走你自己想法走,我们还要再坐会。”沈氏答应了,拽了子晴就走,从村口到官道也不远,上了官道碰巧拦了一辆牛车回来了。子晴不知道的是,她这一战居然引来好几个人的好评。
原来,子晴走后,那几个毛私底下又作弄上子萍了,子萍年龄大块头也大,自是不肯吃亏,不过以一敌三,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子萍回来找周氏告状,田氏听见了对子萍说:“子萍,你是大姐,也不小了,别跟子晴那野丫头学,你看你两个姑,从不惹事,多乖巧。”
曾瑞庆听了不喜,对子萍说:“你不能去欺负别人,可别人要欺负到你头上,你就狠狠地回击他,万事有爹做主,我的女儿吃什么也不能吃亏。爹喜欢子晴那样的,这孩子,随我。比她爹强,你二爹小时候挨打了连屁也不敢放一个,还得我去给他出头。”
“可惜是个女娃,要是个男娃可就好了,准能有出息,听说还识不少字,要不那能说话,一句话就堵住了你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