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七口吐鲜血,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见到眼前古怪的一幕,李贺像是想到了什么,迅速地朝剑七奔去。
当李贺到达他身前时,看到他抽动着身体,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鲜血不断从他嘴里冒出。
“太一圣元诀,愈!”
李贺手中发出亮光,笼罩在剑七身上,然而他依然是一副即将死亡的样子。
“这是中了锁神咒。”宋天歌走过来看了一眼说道。
李贺没有细问锁神咒是什么,他只想知道怎么才能让他活下来。
“要怎么才能救下他?”
“没救。”宋天歌摇摇头,“至少我们救不了,而且不只是我们救不了,整个临安城都没人能救他。能救他的人距离最近的也是在东海上的飞玉宫,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李贺叹了口气,心道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凶手显然不可能再派人来了。
但他的眼角余光突然看到躺在地上的剑七嘴巴一张一合,手也在微微地抬起。
“你是有话要说?”他蹲下去,看着剑七的脸问道。
剑七的头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
“这咒是派你来的人下的?那人是谁?”李贺急切地问道。
然而剑七的嘴巴如同上岸的鲤鱼一般,张张合合,但却说不出来话,李贺从他的嘴型也不能看出什么。
李贺拳头捏紧,心中一阵烦闷。
本来剑七要是直接死了,他也就有点可惜而已。
但是剑七这明显是想交待幕后凶手,只是表达不了,让李贺燃起的希望再次被浇灭,这尤为让他难受。
剑七的动作逐渐变小,眼看着就要死了,突然远方一道细小的光芒射来,在李贺还没反应过来时,直接穿进了地上剑七的喉咙。
“这...”李贺看向光芒射来的方向,却什么都没看到。
“三郎你在这看着,我去追那人。”宋天歌留下这句话,飞身前去追那神秘人。
刚才是怕剑七没死补刀的吗?这未免也太稳了吧。
“是...”
李贺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
他瞬间转头向下看去,见本来已经没有了动静的剑七竟然又张开了嘴,而且还能发出声音了。
“...临...安...王”——这是剑七最后说的几个字。
然后他就带着满脸的疑惑和不甘,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又是临安王!
李贺想起了之前陈家酒楼的钱管事给他看得前晚的客人名单,其中就有临安王世子沈轲。
所以说是沈轲将杨彩儿杀害,临安王知情,派人来阻挠他?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沈轲本人所为,临安王不知情?
但不管真相是哪一种,临安王府都是绕不过的坎。
然而没有证据能证明凶手就是沈轲,唯一的人证还死了。
李贺用手将剑七的眼睛合上,情知这锁神咒应该是指使者的另一重保障。
现在就看宋天歌那边能不能追到人了。
等了约莫半刻钟,宋天歌回来了,但李贺见他神情,知道应该是没有追上。
“那女人的术法有些古怪,竟然能够强行和我换位置。”宋天歌略显无奈地说道,接着又看向地上,“这人死了?”
“死了。”李贺平静地说道,“但他死前说了一个人。”
“谁?”
“临安王。”
宋天歌脸色一变,也是突然感觉事情变得麻烦了。
“那你要不要跟指挥使大人说?”他看向李贺。
“当然要说,但至于怎么做,则不是你我能决定得了了。”李贺望向之前被剑七烧毁的院子,那里的火焰已经被平息了。
还好事先已经将杨彩儿的尸体已经挪了出来,否则无法对东海侯交差了。
“三郎,你猜那东海侯得知是凶手是临安王府之后,还会不会要求严惩呢?”宋天歌有些兴灾惹祸地说道。
李贺喟然一叹。
...
临安王府。
“小王爷,那李贺果然是以所谓的做法为名,设下陷阱,引人进去。”中年文士恭敬地说道,“但剑七因锁神咒而死,应该不会牵扯出您。”
“他牵不牵扯出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死了。”大厅上首的沈轲伸了下懒腰,“死人是没法作证的。”
他事先给剑七下了锁神咒,只有剑七在全力运转灵力时,才会受到咒力吞噬。
李贺——他半眯着眼睛,想着这个再次让他吃了一个小亏的人。
“迟早得让这小子看看临安王府屹立千年的底蕴。”
...
信陵侯府。
“他开了口吗?”
信陵侯楚恒在后院正逗着笼子里的红皮鹦鹉,
“已经说出了临安王。”身后的紫衣女子说道。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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