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的堂兄也凑到了他的身边,然后向少年人躬身行礼,“殿下,我是《维也纳人报的记者,能否有幸蒙您恩赐一点时间呢?我想我们的市民非常有兴趣得知有关于您的新闻。”
“当然可以。”艾格隆笑着跟旁边的人道歉,然后跟着这位“记者”走到了僻静无人的角落,接受他的短期采访。
年轻人装模作样拿起了纸笔,像是准备记录什么的样子。
“你还真是个记者?”艾格隆忍不住问。
“当然了,我来到维也纳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个报社的工作。”对方点了点头,“有个记者的名头,到哪儿都好像显得不那么奇怪了。”
“很有道理。”艾格隆想了想觉得也对,接着他很快就进入了正题,“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年轻人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多亏了您给我的那些钱,让我们的活计轻松了不少,顺便最近我们一直在维也纳的街头小巷里乱窜,差不多也找出了逃离的路线了。”
“那么还需要多久?圣诞节之前,能办到吗?”艾格隆继续问。
“我不敢保证,我不能拿您冒险。”路易摇了摇头,然后回答,“现在离圣诞节已经没多久了,时间太紧。”
艾格隆皱了皱眉头,看来在圣诞节之前逃脱的希望已经落空了。
他虽然不怕冒险,但是他也不想在这种问题上冒险,毕竟机会只有一次,必须力求在胜率最高的时候尝试。
“那就把时间定在圣诞节到新年之间吧。”艾格隆再提议,“这个时间段是最理想的时候,人人都想着新年节日,思想上必然松懈许多。”
路易想了想,犹豫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虽然还是有些紧迫,但如果您坚持的话,我们会为您赴汤蹈火。”
“很好。”艾格隆心里松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的堂兄也确实在认真为自己准备出逃事宜。
“您为什么这么着急呢?现实情况下,您好像并没有面临必须马上逃离的生死关头。”就在他沉默的时候,路易突然问。“看上去您很受奥地利人的欢迎——至少很受那位大公的欢迎,有他罩着你,你根本不用担心什么吧?”
“我也有我的考虑……”艾格隆苦笑着回答。
“您是嫌那位特蕾莎殿下长得太丑,所以想要趁着婚约还没有成立赶紧逃离?”路易冷不丁地问。
“当然不是!特蕾莎很可爱。”艾格隆马上否认。
“那就是说,您不希望让她平白无故蒙受弃妇的污名?”路易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拿起笔来在纸上写写画画,“我们的陛下还真是个好心肠的人。”
“喂,你还真的记啊?”艾格隆皱了皱眉头。
“我开玩笑的,您不用紧张。”他的堂兄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把笔记展开给他看,上面只有一些鬼画符而已,“不过……我毕竟是个记者,总得写下点什么回去交差是吧?要是上面看到我走了大运得到了采访你的机会却一无所获……我怕我会被直接装进麻袋扔到多瑙河里去。”
“那您想要问什么?”艾格隆问。
“您乐意说什么,我就记什么吧,这样我交了差,您也不用为难。”路易笑着耸了耸肩。
“那就这么记——”艾格隆想了想,然后重新开口了,“我很为我有一个英雄父亲感到骄傲,但是我同样不太赞同他给欧洲各国带来的沉重灾难,我乐意用我的善意行动来弥补他的过失,我也很感激奥地利帝国给了我机会……”
“那您怎么看待如今的法国?”路易又问,“读者们一定很关心这个问题。”
“法兰西是一个伟大的国家,如今也正在被一个历史悠久的正统王族所统治,我不便进行任何评价。”艾格隆随口回答。“但我衷心祝愿这个国家和它的人民有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您说得太滴水不漏……太像个政治家了!”路易摇头叹了口气,“如果登载在报纸上的话我觉得没人想看!您难道不能说点让人感兴趣的?”
“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艾格隆有些烦躁地回答,“处在我这立场上,我能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吗?”
“那我们找点不那么惹人刺激的话题……”路易想了想,然后再开口,“要不您以局外人的身份,推荐一下您最近写的戏剧?我想这更加富有生活气息一点。”
“这倒是不错。”艾格隆这下倒是放松了下来,然后说了一大堆有关于自己作品的文学评论,表示这部作品虽然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仍旧不失为一部近期难得的佳作,自己期待署名为“弗朗茨梅明根”的作者能够再接再厉,在未来写出更好的作品。
以第三者的身份自吹自擂,感觉确实有点奇妙。
“这下好了!报社这下不会再责怪我没利用好机会了。”路易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您和特蕾莎殿下的事情要不要说上几句?毕竟报纸的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