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活不好,连带山匪的生存空间也越来越眼看连手下都快养不活了,他当然想要找点别出路。”
爱德蒙唐泰斯想了想,虽然山匪名声不好听,而且也肯定干下过不少坏事,但是至少现在,他也没有什么资格挑剔。
“他们可靠吗?”他又问,“如果他们只是想要问出我的行踪,然后趁机把我打劫一次怎么办?”
“那家伙和其他山匪不太一样,还是稍微讲点道义的”辛迪加德梅恩回答。
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这种理由实在说服不了人,于是又讪笑了起来,“先生,我理解您的顾虑,我也不敢为他打包票,不过这世上您觉得又有几个人是值得信任的呢?”
爱德蒙唐泰斯想了想,觉得对方说得也没什么错。
归根结底,他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的道德上,别说山匪不值得信任,希腊人埃及人也一样不值得信任,既然如此,那又有什么区别呢?
但是,这不意味着他应该掉以轻心。
虽然没有见过这群人,但是以爱德蒙唐泰斯的处事经验来看,山匪大多数都劫掠成性,而且崇尚暴力,如果自己镇不住他们,那么哪怕他们之前没有什么坏心思,最后恐怕也会选择杀人越货。
所以,可以招揽他们,但是必须要震慑住他们。
他痛切地感受到,他需要想办法得到一些直属武装。
赶紧跟基督山岛联系,向陛下报告自己目前的进展,然后让陛下再派些人过来辅助我他很快在内心当中做了决定。
一瞬间,他的脑海当中转过了许多念头,但是表面上却没有显露出任何的表情。
“那好吧,您先帮我联系一下那个山匪头子,让他自己过来跟我谈判。我愿意出钱雇佣他和他的手下,让他们参与我的事业如果他不愿意只身前来,那我就当他没有诚意,别的事情就不用再谈了。”
“您的条件有些苛刻。”辛迪加德梅恩为难地说,“现在这个年头,大家都有点胆小。”
“是他有求于我而不是反过来,所以我有权利提条件,我们必须建立初步的信任不是吗?”爱德蒙唐泰斯强硬地反问,“这段时间我们的合作当中,你应该也看到了,我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而且慷慨大方,乐意为朋友花钱所以,只要你的那个朋友证明了值得我信任,那我可以补偿他所做的让步。”
“那好吧,我将您的条件转达给他”辛迪加德梅恩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我还有一件事要委托给您。”爱德蒙唐泰斯又开口了。
“请说吧。”
“我今天和你介绍的那位埃及军官谈妥了,他愿意跟我进行交易,并且我已经支付了定金。在明天就会进行第一笔交易,我需要你帮我一起把这些货物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储藏起来。”
“好嘞!以我们家族伟大姓氏的名义,我向您保证,我一定能够完成任务。”这一次辛迪加德梅恩来精神了,他大声应了下来。
爱德蒙唐泰斯没有研究过欧洲贵族谱系,也不懂纹章学,但是他不是傻子,相反见识颇为广博,所以他当然不会相信对方所宣称的贵族身份。
不过这又有什么可纠结的呢?
说到底,连自己这个“基督山伯爵”都是个不伦不类的东西,又何必在意别人贵族谱系的真假呢?
总之,这个德梅恩先生现在非常有用,那就够了。
接着,爱德蒙唐泰斯好像又想到了什么。
“你说的那些山匪,是一直都在当山匪,还是从别的地方流窜过来的?”
他的问题,让辛迪加德梅恩楞了一下。
然后他又笑了起来,“您可真是明察秋毫好吧,我跟您直说吧,他原本是约阿尼纳帕夏的手下,后来帕夏不是被苏丹派来的人砍了脑袋吗?他们没有了首领,只好四处流落,他们又没有别的谋生手段,只好当山匪谋生咯”
原来如此。
爱德蒙唐泰斯大概明白了,为什么辛迪加德梅恩会跟这种人做朋友。
正如希腊人四分五裂一样,曾经辉煌一时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眼下也感染上了一个帝国末期特有的病症政治腐败混乱,各个势力四分五裂,内讧不止,军阀割据。
帝国派驻在各地的帕夏,已经相继变成了土皇帝,经常听调不听宣,有些甚至直接垄断了当地的军政大权,只是在名义上服从苏丹而已,一如唐末的藩镇一样。
比如这次和土耳其一起出兵的埃及阿里帕夏,已经是事实上成为了埃及的统治者,并且被允许世袭自己的职位,苏丹只拥有名义上的宗主权。
这次苏丹也是出了大价钱才得以让他出兵:两方签订了协议,苏丹许诺在成功镇压希腊之后,把叙利亚和克里特岛等地交由阿里帕夏管理。
埃及的阿里帕夏是如此,其他领主自然也同样如此。
比如约阿尼纳的阿里帕夏,就在不久之前公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