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新的征程时,特蕾莎却刚好处于自己旅途的尾声。
经过了多日的颠簸之后,她和跟随她的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维也纳的郊外。
因为事前得到了关照的缘故,一路上这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招摇过市,但是四处都直接放行,没有一个地方官员好奇地前来询问,这群旅人到底来自何方。
在踏上祖国的土地时,特蕾莎的心情变得激动起来,毕竟这是生她养她之邦,虽然她决绝地把自己变成了波拿巴家族的夫人,但是内心当中对祖国的爱毕竟是无法消磨的。
而随着旅途越来越靠近自己从小长大的庄园,这种激动之情变得越发地难以抑制。
爸爸,妈妈每次心里闪过这个词,想到他们的音容笑貌,她都难以抑制对他们的思念,也盼着尽快能够回到他们的身边,看看父母亲现在到底怎样。
然而,为了儿子的健康着想,她却只能放慢行进的速度,因此只能一边焦灼一边强行压抑自己,心里更是难受至极。
好在,这种折磨终究还是有期限的,渐渐地,特蕾莎发现马车周围的景物越来越熟悉,而经过一座沉寂简朴的小镇时,她终于认出了这是她曾经好几次经过的地方。
这也就意味着,她离家只有仅仅几公里远了。
她的心脏在怦怦直跳,好容易才让自己保持平静,而周围的人也都看出了特蕾莎公主的心情,所以谁也没有打搅她,只是默默地往前赶路,希望尽快让大公和公主团聚。
距离在一米一米地缩短,终于,萧瑟的冬风当中,响彻了尖啸的马嘶,然后马车停了下来他们一行人来到了庄园门口了。
守卫一看到这一行人,连忙将庄园的大门徐徐打开,而后马车再度启动,沿着平整的土路奔驰而入,等到他们再次停下的时候,特蕾莎已经能够看到那座被刷成白灰色的宽大宅邸了。
这是她长大的地方,也是她魂牵梦萦之地,客厅、餐厅、卧室和书房,无论哪里都留下了她太多的痕迹,她怎么可能有须臾忘记?
车厢的门被打开了,接着,特蕾莎从旁边抱起了包在襁褓当中的婴儿,然后走了下来。
她的视线从房子的烟囱上沿着墙壁和窗户一路下移,最终落到了前厅门口而在那里,此时正站着一群人。
为首的两个,不用说,自然就是特蕾莎的父母亲了,他们身后则站着一群孩子,也就是特蕾莎的弟弟妹妹们。
特蕾莎的视线当中,很快也只剩下了这两个人,然后将他们的形象和自己记忆当中的形象重合在了一起。
母亲倒还好,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可是父亲却明显又苍老了些许,原本灰白的两鬓现在更加花白了许多,脸上的皱纹也越发明显了。
自己离开了才短短一年,为什么他就会变老这么多呢?究竟是时光的摧残,还是因为她的任性而带来的摧残呢?特蕾莎心里知道答案。
正因为知道答案,所以此刻,回到家的激动和兴奋瞬间被负疚和痛苦所取代尤其是,她心里清楚,自己又一次利用了父亲的爱。
在她注视父母的时候,父母亲同样在注视着她,母亲的目光柔和慈爱,仿佛在心疼女儿吃过的苦,而父亲的目光则一如既往的冷静严厉,好像女儿只是出去玩了一趟一样。
她带着愧疚和惶恐,一步步走到了父母亲面前,原本她想了很多见到他们时要说的话,此刻却只是垂泪哽咽,一时间竟然什么都说不出口。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抽泣了片刻之后,特蕾莎用颤抖的声音对他们说,她现在也只能说出这么简短的句子了。
父亲看着哭泣的女儿,又看了看她怀中抱着的孩子,最后轻轻摇了摇头。
“你变得软弱了。我原以为你会镇定一些,毕竟你当初可是把我们都压服了。”
“好了!她才刚刚回来,你说这话做什么!”夫人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然后主动走上前去,“特蕾莎,欢迎回家。”
一边说,她一边从特蕾莎的怀中抱过了孩子。
相比于初为人母的特蕾莎,夫人的育儿经验自然丰富了太多,她熟练而轻巧地抱过了婴儿,然后轻轻地上下摇晃,以至于敏感的婴儿甚至没有为此而惊醒。
她仔细地注视着这个婴儿,“真是可爱的孩子!不愧是我的外孙!我就说嘛,殿下和特蕾莎那么漂亮可爱,他们的孩子自然也会是顶呱呱的。”
一边说,她又一边像献宝一样拿到了丈夫面前,“瞧瞧!他多可爱呀!以后一定会和弗朗茨一样俊俏。”
而卡尔大公的视线也为此所吸引了,他注视着这个可爱的婴儿,原本严厉的表情也顿时柔和下了不少。
“恭喜你,特蕾莎。你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儿子,履行了自己的义务。我想,波拿巴家族也会为你而倍感骄傲的。”他以温和了许多的语气对女儿说,“但是,生下孩子只是开始,从今往后你肩负着更加艰巨的任务养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