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着实凄惨。因为之前受过重伤,再加上长期不见阳光的缘故,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犹如是鬼魅一样。
埃德蒙的视线往下移动,然后看到裙摆的下方有一条铁链穿出,绑在了旁边的柱子上,而在柱子旁边则是一张简易的木板床,上面铺着几层绒毯和被子,倒是不用担心取暖的问题。
虽说样子狼狈而且凄惨,不过她身上倒也算是收拾得比较干净,并没有那种长期不换洗身体和衣物所带来的异味。
而在埃德蒙观察比昂卡的时候,她也在借助烛光观察埃德蒙。
她先是有些犹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片刻之后,她在脑海当中翻找出了一段记忆,然后恍然大悟。
“是你!那位伯爵!艾格妮丝带你过来的!”
之前埃德蒙抓住和转移她的时候,她都在昏迷状态,现在是她清醒过来之后第一次见到伯爵了。
看到对方的思维能力和记忆力都保持得这么好,埃德蒙也放了心——这就意味着她的健康已经基本恢复过来了。
“她看上去气色还不错。”确定对方此时的状态之后,埃德蒙赞许地看了爱米丽一眼,“看来你挺尽心照顾她了。”
“既然您叮嘱了,那我自然会认真照办,我每天两次给她送饭,打理周围的卫生,还时常替她擦身呢……上帝啊,这原本该是女仆的活儿,现在却只能我干了。”爱米丽毫不客气地邀功了,接着又小声告状,“结果,她非常不感念我的恩,有一次还试图趁我不备袭击我!还好我一直保持警惕,总算才没有让她得手。”
在爱米丽添油加醋的叙述之下,埃德蒙果然感到非常心疼。“爱米丽,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不过你放心,你的贡献我们是不会忘记的……到时候陛下会给你应有的补偿。”
“哎呀,什么陛下,我都是为您而已……”爱米丽窃笑着回答。
“你们两个,要调情就滚到一边去,别在我面前啰嗦。”就在这时候,比昂卡冷冷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然后瞪着埃德蒙。
虽说她此刻处于囚禁状态,凄惨而且狼狈,不过即使如此,她的眼神依旧凌厉,看不出半点畏惧。
埃德蒙中断了和爱米丽的对话,重新看向了比昂卡,视线也随之变得冷冽起来。
虽说这样对待一位女士,确实有违男子气概,不过他对对方没有任何同情,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比昂卡迪弗洛里尼女士,我想您应该知道自己落到谁的手里了吧?”
“知道了。”比昂卡冷冷一笑,“我落到了那个科西嘉小地主和他的走狗手里,只可惜我没有提前知道,不然在艾格妮丝介绍你给我认识的那一天,我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比昂卡的冷嘲热讽并没有让埃德蒙动容,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
接着,他向爱米丽使出了一个眼色,爱米丽马上会意,留下烛台,然后自己沿着原路回去了。
于是,狭小的阁楼当中,此时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时间在流逝,但是比昂卡身上的敌意却没有半分消褪——很明显,如果此时她身上没有重重锁链,她早就已经提剑上来把伯爵大卸八块解恨了吧。
埃德蒙对对方的仇恨视线视若无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在遇到您的那一天,我就已经认出了您就是刺伤我恩主的刺客,从那一刻开始您就是我的仇敌。之所以没有当时就动手,只是我们没有万全的把握把您一击擒获而已。”
“所以你们就用了这么卑鄙的阴谋?”比昂卡挑衅地反问,“让一场决斗以如此无耻方式结束?”
“既然您做出了那么不名誉的事情,那我们以任何方式报复您,也都是合情合理的,不是吗?”埃德蒙耸了耸肩,“难道暗中刺杀就有什么名誉可言吗?”
“我是单枪匹马向他挑战的!”比昂卡不服气地反驳。
接着,她也自知这个理由并不能服人,于是冷哼一声,“就算您合情合理吧,那您指望我什么?向那个小家伙痛哭流涕道歉吗?”
“为什么不呢?”埃德蒙反问,“您现在已经落到了我们的手里,您的生死都在陛下的一念之间,难道您不应该清醒面对自己的处境,为自己争取一个宽大处理吗?”
“呸!”比昂卡对这种说辞嗤之以鼻,直接啐了一口,“我从不会对人摇尾乞怜,既然自己一时不慎落到了你们的手里,你们想要怎么处理就随意吧,想要我求饶那绝不可能!”
比昂卡的回答倒是并不让埃德蒙感到意外,因为他早就知道对方的脾气了。
“事到如今,您再这样顽抗,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了,只会让您自己和关心您的人万劫不复罢了。就算您自己不在乎性命,但艾格妮丝小姐现在还在努力为您说情,想要保住您的命,难道您忍心让她一片好意落空吗?”
他不提艾格妮丝还好,一提到她,比昂卡的怒火更是无法遏制。
波拿巴家族的走卒们都是敌人,无论再怎么狠毒和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