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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特蕾莎接过了苏菲的信,然后拆开了仔细

出乎她预料的是,虽然信里是在祝贺艾格隆的成功,但这封信非常简短,而且上面全是客套话,看不出半点感情色彩,如果不是笔迹和署名确实是苏菲的话,特蕾莎几乎怀疑它可能是梅特涅代笔的。

她终究还是放下这段孽缘,不再耿耿于怀了吗?特蕾莎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此时她的心里也颇有些百味杂陈,有欢喜也有怅然,但更多还是欣慰。虽然苏菲曾经当面羞辱过她,但是她也不至于因此而记恨,相反看到苏菲渐渐地从人生低谷当中走了出来,她反而也松了一口气。

毕竟,过去的恩怨纠葛都已经过去了,从此以后两家人在两边各过各的日子,这样不就挺好吗?

定了定神之后,她放下了苏菲的信,然后顺手拆开了皇帝和父母的信件。

看皇帝的信件时,特蕾莎只是略微一扫,毕竟这肯定都只是官方的客套话而已她也不会放在心上,而父母的信,她却看得极为仔细。

父母亲的信中没有太多祝贺的话,触手可及的皇后冠冕,对他们来说并不如女儿本身重要,在信中字里行间都是对特蕾莎的温情和鼓励,还勉励她接下来一定要做好应尽的义务,为家庭、为这个即将被她统治的国家奉献自己的一切。

在信的末尾,父母还告诉她,如果可以的话,他们打算让阿尔布雷希特访问巴黎,参加女婿女儿的加冕仪式,并且以此来表示对她的支持。

这封温情脉脉的信,看得特蕾莎几乎要掉下眼泪来,虽然她现在已经长大成人,而且都马上要生育二胎了,但在父母心中,她永远还是那个没长大的孩子,他们为她的一切担心,并且时时刻刻为她着想。

这才是家庭,权力和富贵并没有扭曲掉她的人生,她很幸运地拥有了这一切。

还能有什么更多的要求呢?

特蕾莎好不容易才忍受住了情绪波动,没有在大使面前失态,她放下了信件,然后重新看向了大使。

“我的弟弟想要过来拜访我,是经过官方同意了吗?”

“是的,殿下。”大使连忙回答,“皇帝陛下体恤您与家人分别良久,所以特意破例的。虽然大公夫妇身负重任不能轻易离境,但是您的弟弟自然不会受到任何限制。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得到法国政府的允许……”

“我会让塔列朗给他们放行的。”特蕾莎斩钉截铁地回答,“他不光是我的弟弟,也是哈布斯堡皇室的代表,那他就应该得到应有的礼遇,我绝不允许有谁慢待了他。”

在这个年代,虽然皇室出访别国并不频繁,但在之前也并非没有先例,比如1777年,当时已经是神罗帝国皇帝的约瑟夫二世悄悄来到了巴黎,拜访了自己的妹妹安托瓦内特和妹夫路易十六当然这三个人后来的结局都不怎么样。

得到了特蕾莎如此友好的回应,大使心中自然也是满心欢喜。

更让他满意的是,虽说她还并没有官方的身份,但是她此时待人接物时,俨然已经有了几分皇后的气度,而这份气度,也正是奥地利所需要的。

虽然经过梅特涅在维也纳和会的一番操作,把来茵兰给了普鲁士,并且把热那亚给了撒丁王国,让奥地利和法国不再直接接壤,也没有了直接的领土冲突风险,但是,法兰西依旧是奥地利永远无法忽视的大国,它的体量、它的实力以及它多年来多展现出来的勃勃生机,一直都让奥地利极为忌惮。

波拿巴家族即将重新在法兰西上台的消息,更加加重了这种忌惮,而在这样的情况下,特蕾莎公主就显得不可或缺了。

这位哈布斯堡家族的公主,虽然已经嫁了出去,但毕竟对祖国还会存有几分感情,而且从她一直以来的种种表现来看,她也确实非常重视家庭和亲情——如果她坐上了皇后的尊位,那必然就会让奥地利更加容易和法兰西拉近关系。

正是出于这种心理,所以奥地利在官方态度上对特蕾莎自然极为友好,当年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已经烟消云散,尽管她并非皇帝的女儿而是侄女,但此刻从实力地位出发,她已经是最尊贵的公主殿下,是家族的骄傲。

如果特蕾莎公主能够坐稳皇后的宝座,并且施展自己的影响力,那么她就可以让奥地利多了几分依仗。

当然,哈布斯堡家族几百年来到处联姻,路易十四的母亲就是哈布斯堡的公主如果不是不幸碰上大革命的话,路易十七国王也是,但这并不妨碍法国继续和哈布斯堡家族交战,他们也绝不会天真到单纯靠着嫁女儿就可以得到和平与尊重,所以皇帝和梅特涅的自然也做了两手策略——利用特蕾莎去接近未来的法国宫廷,同时暗中继续提防法国。

正因为两边都非常满意,所以这次觐见可谓是宾主尽欢,在来到尾声时,大使突然放低了声音,“还有一件事我要向您禀告,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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