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望定那落地的尸体,又在上头横七竖八斩了几下。
这叫做补刀。
而后,他才奔回屋里,压下不稳的呼吸,运行一周真气,压制住心头的不安与恐惧来。
而后?
卫央却不点灯去观察,敌人既然有帮手未必就只有那一个。
他提着钢刀,靠着炕头缓缓坐下来,调息真气一周天,到窗外东方将白,这才提刀出门去看。
院墙下那尸体还在的,晨光中,那人一身寻常衣服,面孔竟十分陌生,大约二十来岁的年龄,还是罗圈腿。
卫央伸手一摸,在那人怀里摸出一把匕首。
只是寻常的匕首。
再搜索,却连一文钱也没有找出来。
“既没有身份,大约只能判断是哈密城内的寻常人,又无法自己搜寻那园户的下落——且慢!”卫央正打算去报官,忽然心想道,“我既然知道园户与那老板是一伙,何不假装不知道,看他们接下来有什么计较?报官时我只管说,当夜闯进了两个贼人,被我杀了一个,逃跑了一个,如此,既能打消那些居心叵测之徒的觊觎,又能更进一步查找这些人的身份。”
想到这,卫央直奔厨房里,他记着园户丢下了什么物什。
卫央没有点灯,按照记忆在地上一摸,先抓到一块软而湿的物件,凑在晨光中一看,竟是一小块皮肉。
呕——
卫央心头蓦然泛起压制的恶心,几乎趴在门口好一顿干呕。
而后又摩挲,这次却抓到了一块木牌。
与他巴掌样大,上头有浮雕护四周,中间阴刻四个字。
卫央细细辨别清楚,心中顿时一震将那木牌丢在了地上。
锦衣卫!
此乃锦衣卫腰牌!
“马百户!”卫央当即认定,然而随后一想又摇头,“哈密乃大明朝西北的情报总站,锦衣卫百户也未必就姓马的一人,更何况,未必是锦衣卫百户才能调动这些人,忠顺王不也能调动么?也有可能是他们自作主张起了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