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些‘天子洪福齐天,世间方有祥瑞’之类的好话,帝王之心,必于东南乃至京师,再立一个王爷的对头,如此内外平衡,他自可大大放心。到时候,户部多收钱,为了更多收,必然派人来剥削;皇帝为了多收钱,锦衣卫,东厂,也会趟进这趟水来。”
那不是更不妙么?
“废物也有废物的用处,何况西北大局在王爷的手里呢。”卫央冷然道,“我能挣的钱,可以给他们分一些,但若不知足,我是不在乎用什么手段的,或栽赃他们谋反,或栽赃他们栽赃王爷谋反……”
“好了,你闭嘴。”忠顺王心惊肉跳。
他知道,卫央真正的意思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这也是给了他一个保证,同时也是一种威胁。
赵允伏心乱如麻。
用?
总觉着如走悬索心惊肉跳至极。
那么不用他?
要么干掉他,这是最保险的方式。
要么废掉他,这是最愚蠢的方式。
但他很清楚,若按照卫央的计划来,西北可能是国朝的西北,忠顺王府的西北,但掌控西北经济的必然是卫小官人。
旁人可能赚,他永远不亏。
“且容老夫考虑几天。”赵允伏起身想离开。
卫央好笑道:“王爷是需要一个说服自己的借口罢?”
“你闭嘴,闭嘴,练功!”赵允伏心浮气躁,大步往外走,走不几步后,又回头骂道,“你谋划甚么祥瑞,真要献祥瑞,老夫把你献上去岂不是大大的祥瑞么?”
卫央一琢磨,当即明白了忠顺王的意思。
皇帝朱祐櫎这个人,恐怕是个极其注重实际的天子。
祥瑞这种说法他既不喜欢,恐怕也不会很接受。
就在这时,一马狂奔至,马背上跳下一个人,视之,竟是前几月给安百总传话的那人,卫央记着安百总说他是替忠顺王府世子传令。
那人下马跳墙而入,奔到忠顺王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卫央凝神一听,只听那厮说:“太子遇刺,生死不知。六皇子出阁,封秦王,赴西安就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