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血书拿在手中,卫央显得十分高兴。
不过他还没想好要怎么用。
但是那三个就知道,他们从此真得被那帮贵勋痛恨死。
可为了老皇帝,这个苦他们不吃谁吃?
不但得吃这个亏,还得拉清流们跳水!
于是王恕沉着脸,上来拉着马文升的胳膊,蘸了点他的血,立马一个大拇指点赞在契约上。
马文升疼的连使劲挣扎,不料想焦芳更狠——自己摁了手印不说还摁着马文升摁了五个大大的手印。
什么意思?
“我等要入宫面见陛下,若内阁四个人不肯联署,我当一头碰死在李东阳面前!”焦芳满面通红,却出了一个拉队友掉粪坑的馊主意。
卫央十分赞许他们的行为,并给他们指明了一条出路:“那批钱粮要是到了皇帝手里,你们还可以多给内阁要一些。左右你们挖皇帝的墙角我是很赞成的,至于你们这些王公大臣们家里有没有够我们吃的饭,那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我们会调查清楚。”
王恕怒道:“大将军深受国恩,如此报答是不是有些过头儿了?”
“别提,这事儿不提了,”卫央笑道,“毕竟,我心心念念想的是怎么把你们这些文臣武将弄死,你们想的是怎么把西陲掌握到你们的手里,你我互为敌人又何必在意面子上的事情。”
王恕一张嘴,卫央就把他给堵死了。
“你发誓,你发誓不对付我们西军,不,”卫央道,“你发誓,不对付我们军人,要不然你老王家断子绝孙,你不得好死。你发个誓不针对我们,我立马再给你们文官集团训练一支不少于三十万人的兵马,钱我出!”
你拉倒吧,西军训练出来的军队还能是别人的?
“大将军只要走得正坐得端,群臣怎么会针对。”王恕只好找面子。
卫央正襟危坐。
啥意思?
“你瞧我坐得端不端,”卫央起身又走了几步,笑问道,“你瞧我走的直不直?所以,你们针对我就是天然的,你们就是一群王八蛋。”然后道,“你们到底去不去?到一更天不见消息,我们可就行动了。”
怎么行动?
马文升瞪眼睛要问。
卫央道:“封锁皇城,控制内城,掌握外城,调大军围困城外,然后嘛,诸王贵勋能拿出多少钱粮,那可就跟朝廷没什么关系了,这是我们出兵费用,”他就很豪气,“三位老大人都不习惯白瓢吧?要不然我去找你们的熟人问一声,若你等习惯性白瓢,那我得让你们改一改规矩!”
三个人一怒之下缩着脖子跑了。
快去找皇帝!
这帮人一走,忧心忡忡的厂卫千户百户们都道:“何必与他们争辩,只需按照我们的名单,冲进那些达官贵人的府邸,只管按照单子索取钱粮也就是了。”
“所以你们一直被人家玩弄在股掌之间,一定要记住,程序上的正义是要维护的,”卫央忽的问,“锦衣卫东司房有没有彻查出京师这些年盗窃案的底细?查出之后西司房有没有抓捕?”
自淳端朝于少保整顿军务将一部分军权从五军都督府转交给兵部,尤其五城兵马司实际掌控者成了兵部之后,锦衣卫东西二司房的功能几乎彻底被取消了。
这两个与京师的锦衣卫南北镇抚司并列的司房几乎就成了一个空架子了,原本应该有东司房侦察的皇城失窃案,内城大部分案件都转交给了三司甚至京兆府,要说转交过去也好吧,可这些衙门压根没那个能力,更惹不起那些身份确凿的窃贼。
这让卫央很生气。
堂堂大明朝廷的颜面,被一些蟊贼踩在脚下一个劲的羞辱。
这成何体统?
“没有,原本在皇庄贪腐案和户部亏空案上还有一些职责所在,然有司不肯发文,”聂紫衣答道,“司礼监的驾贴倒是立即能拿到手开始办案,可并不得勘合始终没有发下来过。到刑科给事中那边,批文更是从未出过,虽说要按照合法六成,可这些流程人家不给办。”
那看来连都察院的随行御史也是不肯跟随的是不是?!
“是啊,我们去找都察院要御史,人家不但不给,还说我们装腔作势,牟指挥去与几个衙门交涉,人家也有诸多的借口。”聂紫衣告状,“他们就是想彻底把我们取消掉。”
“那是妄想,这些读书人不让他们知道厉害,他们是不会走正道的,他们习惯了自己当大鱼,把小鱼和虾米都吃掉,如今不习惯改变,那就让他们习惯。”卫央道。
那如今?
“让东西二司房即刻来见我,拿我手令,叫军法官随行,追查历年来盗窃皇城,在京师作奸犯科的所有案子,不必避讳,但有发现可立即控制,”卫央告诫道,“谁要是在办案的过程中栽赃陷害别人,甚至受贿给别人办事,甚至于许多大案要案还不肯班里……”
聂紫衣欣然道:“杀之便可。”
“让人去办吧,再让京兆府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