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副捕头没过半刻钟就又回来了。
林县令疑惑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老爷,神医她自己来了,已经到衙门门口了……”
“她还带了具尸体………”
听到副捕头的话,林县令的眉头拧成了麻花。
“一具尸体?”
副捕头点点头,“回老爷,神医说这具尸体很有可能跟女尸案有关。”
“那………这………”
林县令瘫在了座位上,女尸案,纵火案,女尸案………
他看着堂下告状的乞丐们和不屈不饶的客栈老板,还有边上王捕头他们的尸体,而不久过后,这里还会加上一具关于女尸案的尸体………这一切撞在一起,简直乱糟糟的。
副捕头似是看出了林县令的焦虑,他上前小声提醒道:“老爷莫急,皇城司新上任的桑葚副指挥使昨日已经抵达离望原镇最近的驿站了,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今日便会到达县衙。”
“好!好啊!”林县令喜出望外,女尸案无头无脑的让人捉摸不透,真的太让他头疼了。
既然皇城司的人即将到来,那么女尸案他就可以交出去了,剩下的那便只有纵火案要解决了。
林县令的心理压力骤然减轻了许多。
“你去跟神医细说一番情况,再把她请过来吧。”
说到一半,他想到了什么,又忍不住得嘱咐道:“记住,态度要好一点。”
“老爷放心。”
副捕头很快就离开了。
乞丐们和客栈老板还在那嚷着叫着,其中客栈老板战斗力最强。
“狗官!还有什么好查的!你明摆着是要官官相护!”
“你们视民为草芥!滥杀无辜!草菅人命!我要进京告御状!狗官!你等着贬官流放岭南吧!”
“大胆!”林县令听到“贬官”二字,瞬间暴怒了。
“来人呐,杖责五十!”
“住手!”
此时,在看堂位上的铁胡两位先生站不住了。
客栈老板头发花白,明显已是老迈之人。
“林县令,你可知宋国律法!”
“悼与耄虽有罪,不加刑焉!”
“更何况,这位老人家还是个无辜之人!”
“林县令,你如此罔顾宋国律法,如何为官!”
两位先生一人一句话,说得林县令哑口无言。
显然,他也意识到了“刑不上老人”这一条律法。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再加上“如何为官”四个字深深的刺痛到了他。
他是县令,是衙门的县令,而这里是衙门不是学堂!
“如何为官?”林县令冷笑了一声。
“两位教学还是回学堂教导学子们吧,这儿,可是县衙!”
胡次先生正色上前问道:“林县令,是铁了心要杖责这位老人家了?”
“是又如何?本官乃官家钦点的望原镇八品县令!他冒犯本官,就是在质疑官家!该死!”
“胡说八道!简直胡说八道!”铁主先生气的左右看看,最后拿过杀威棒,两手用力一掰,把它掰成了两半。
“你……”林县令气的不轻。
“铁教学,你这是蔑视公堂!我定要告上汴京!”
“告就告!我也要告上汴京!”
打起来!打起来!
方长在看堂边上直呼精彩。
当然,他也达到了他的目的。
官场上的人就该官场上的人来解决,这叫借势。
“老爷,神医到了。”
副捕头的到来及时制止了林县令和两位教学的争吵。
“林县令。”
方长依声看去。
“卧槽!好美!”他脱口而出。
不过他的周遭也没人因为他这一句突兀的话而注意他,因为所有人都被这位神医吸引住了。
如果要形容的话,大概需要三篇洛神赋。
方长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毫不夸张的说,他的心,动了,且动的十分厉害。
见色起意?不不,那肯定是那些不懂的人瞎说的。
这世上,真的有所谓的一见钟情!
“明月姑娘!
“明姑娘你来的正好啊。”
林县令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他急忙道:“请明姑娘检验一番尸体,看看他们是否是被天雷劈死的?”
明月鼻子微微抽动了一下,她先是看向了那群乞丐,又看向了客栈老板,最后才把目光放到了王捕头他们的尸体上。
但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她便答道:“林县令,他们是被天雷劈死的。”
“是吗,真是如此?”林县令不死心得追问道。
明月淡淡说道:“林县令,你若不信我。上一次的事也可以不信。”
“我自然是信明姑娘的。”
林县令无奈,只好宣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