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
灰蒙蒙的天。
大街上,马蹄声清脆,只见一人一马飞驰而过,直至皇城门。
这人翻身下马,身前紧紧得系着一个小包袱。
他自报家门道:“边境路监!八百里加急至枢密院!”
很快,皇城门为他包袱的那些东西打开了。
“望原镇学堂!八百里加急至枢密院!”
此时,又一个人到达了。
………
枢密院。
“此人凭空出现于望原镇,来历不明!不可轻易相信!”
“古人云:英雄莫问出处!只要他做了我宋国的官,那就是宋人!”
“不妥不妥!此事还需再细查!”
“若是路监能查出他的来历,理应上报………需知这一来一回要花上好些时日。”
“锦绣文章!锦绣文章啊!”
“大气节啊!好一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宰辅们又为方长吵得不可开交。
但后面吵着吵着又吵到了他的职位上,他们不知道该请封他个五品散官好,还是六品实权官好。
“五三”彻底征服了他们,这是对经义了解得有透彻才能写出这么多治世文章,除了宋人能做到这种地步他们还真想不到还有哪国的人会闲着无聊来研究他们的科举经义的。这种人参加科考必得状元!还需要科举来证明什么?必须封官!
不过,彻底征服他们的还是那本话本,尤其是那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简直就是为他们这些臣子量身定做的,说到他们心坎上去了。
身为臣子,哪个不想像文天祥一般,忠于君王,死于社稷。
“此人定是我宋人!宝木宝木,是为宋字,他应当是在借话本之事说今日之事………”这个人忽得闭了嘴。
谁都知道,宋辽两国的关系看似和平,实际暗潮汹涌。
主位上,寇淮叹气道:“辽国前几日发书,要将今年的岁币提高至五千万贯。”
此话一出,宰辅们无一不惊讶的。
“辽人,实在可恨!”
寇淮又拿起了那本话本,赞叹道:“此人,对局势看得透彻。”
若是宋国再如此下去,未来又何尝不会像话本里的宝木国一样造船逃亡海外?
他又拿起来边境学堂追送过来的“五年科考三年堂试”,说道:“此人,经世之才!”
“理应请封官职!”
“但官职一事,上交官家定夺!”
“寇相公,所言极是,下官认同。”
“下官认同。”
宰辅们纷纷附和。
不久后,皇宫传来了消息。
国子监经学博士!正五品!
这个官位,说实权也有,但要说闲散,也沾边。只要不入国子监,那就是个闲散官员,但要是入了国子监,那便是有了实权。
除此之外,还有一道指令,暂入望原镇学堂担任经学博士。
这举无疑是要考校此人一番了。
寇淮不禁颂赞着道:“官家,神来之笔!”
他下令让下面的人即刻发书,将文书八百里加急送至望原镇。
……………
对于汴京城发生的一切,方长一无所知。
今日照例,他睡到日晒三竿而起。
他觉得自己最近很嗜睡,这样很不应该,可他就是起不来。
早睡了也没用!
方长想来想去,最后把这种现象归结成了坠崖的后遗症。
掉下悬崖不死,总该有什么相应承担的东西吧?
想到这,他又有些轻松了。
“老大。”伤已经好了的苏进带着脸盆洗脸布还有树枝和盐推门而入。
看着高兴到就差活蹦乱跳的苏进,方长不禁心中感慨道,百草谷的药果然好用!
可惜了,他就记得这一种药方,还不知道是哪得来的………
“老大,今天………”
苏进把除他以外的人在做什么,进度如何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具体得报告了一遍。
“丁源丁广朱达萧江他们四人还要回木匠铺和铁匠铺学习,所以我们每日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建造茅草屋………”
“今日在市集上探听到消息,宋辽交易日可能会延迟………”
“还有兄弟们打听到皇城司的人已经在昨晚抵达县衙了………”
“皇城司?”方长眉头一挑,微微感到吃惊。
他知道汴京会派人来,但想不到会是皇城司的人来。
难道女尸案背后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东西?
他正想着,苏进这边又说道:“老大,听兄弟们说的,的确是皇城司来人,带头的还是个女子,叫什么桑葚,是个新上任的副指挥使………”
“噗!”方长一口漱口水喷了出去,喷了苏进一脸。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