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线红云飞速扩大,转瞬断裂成无数光点,光点如急雨一般,朝暴兕笼罩而去。
“夜战八方!”
“无量苍茫!”
“破灭轮拳!”
“…………”
战天子出手之际,其余五祖亦全力冲暴兕出手。
六祖皆是果决之辈,更是沙场老手,既已决定出手,手下绝不容情。
无量的真煞二气,俱以最高能的态势压缩,一并朝暴兕袭来。
许是暴兕的身躯实在太过庞大,即便动若轻烟,迅捷无伦,如此庞大的身躯,以六祖的本事,想要击中岂是难事。
一片轰碎星河的剧烈爆炸,瞬间覆盖了整座大殿,掀起无边气浪。
“昂!”
暴兕扬起巨大的头颅,厉声嘶吼,啸声未落,硝烟已散,青耿的苍岩转作赤红,却未见丝毫伤痕。
六祖皆看傻了,三颗天雷珠奈何不得暴兕,可六祖先前的合力攻击,已远远超过了天雷珠爆炸的威力,却依旧没破开暴兕的防御。
连续的打击,激得暴兕暴躁不已,庞大的头颅终于转向,一对赤红灯笼不带任何感情地扫视了诸人一眼,巨口开合,沉郁而沧桑的声音随即吐了出来,“此界本非本尊家乡,本尊只欲回归家乡,不愿杀伤,尔等真以为本尊无杀人手段?”
不愧为旷世奇妖,谈吐文雅,不下人族文士。
这沉郁沧桑的声音,宛若狂风,在六祖心中掀起滔天巨澜。
若果能不战而宁,何必冒此奇险,至于那界牌、暗山,未必不能共享。
说到底,通过暗山,只需一块界牌,也便够了。
除却这暴兕占去一块,还余两块,换句话说,冒着生命危险,去和暴兕争夺并非唯一的界牌,收益和风险完全不能配比。
就在这时,一阵轻快的巴掌声响起,众人循声看去,却是那可恶至极的青衣小辈,缓步行近而来,但听他道,“六位老祖切勿上当,此妖定然强行穿越空间,受伤非小,否则,以他洪荒遗种的血脉,又身具通语中期的超强修为,要解决我等,岂是难事,何故与我等废话,什么时候,人妖之间,都能坐而论道,共享利益了。”
身在局外,又无六祖这满心的纠结,他看问题一如既往的犀利。
一语既出,六祖霍然变色,那暴兕巨大的头颅猛然一扬,一对艳红的大灯笼,灼灼朝许易打来。
许易猜对了,他的确受伤非小,不过却不是穿越空间受伤,而是强行催动三百年才成之阵法,耗费了大量的妖元,身体极度虚弱。
若非如此,以暴兕的滔天凶威,灭杀此间众人,又能费却多少时间?
更遑论,暴兕恨此界之人入骨,彼时,小暴兕新亡,他曾立下重誓,要覆灭此界。
立此誓言之际,老暴兕的想法是先用大阵,传回家乡,待将养好元气,便再搜觅得此地,杀将而来。
却没想到,空间大阵开启之际,遭遇了莫名的空间之力,竟被传送到了此处。
若他真有余力,又怎会放过此间众人。
更不提,因他修为超越了此界的极限,引发了大阴劫,阴劫降临在即。
正因如此,他才不管不顾,拼死要破开囚云大阵。
却说,许易这番话出,再度让战天子等人将熄的心潮起伏起来。
若果如许易所言,那就没必要分一枚界牌,给这暴兕,不仅如此,这暴兕本身就是无比诱人的仙缘。
通语中期的洪荒遗种的尸身,其价值几何,简直无法衡量。
巨大的诱惑摆在眼前,更重要的是,那青衣小贼的推理,多半属实,这暴兕恐怕真就伤了元气。
话说回来,看暴兕这急不可耐的破开囚云阵,以及神殿之外,越聚越厚的铅云,摆明了是在躲避天上的大阴劫。
换句话说,六祖并不需要与暴兕硬拼,只要拖住暴兕,不让其破开囚云阵,待得大阴劫降落,便可不战而胜。
如此一咂摸,风险已远远超过了收益,怎能不叫战天子等人心摇神驰。
“愚蠢的人类!”
暴兕激“昂”一声,一道幽蓝的火线,自口中喷出,直射许易,那火线声势远不如彼时许易在火云山遭遇的小暴兕的攻击,但凶猛来势,远远过之,转瞬就到了近前。
火线喷出之际,暴兕庞大的身形,再度朝囚云阵冲去,心中却暗暗自警,人族狡诈,远胜想象。
许易猜的不错,暴兕的确因为穿梭空间,损耗了大量的元气,此刻几是最衰弱的时刻。
他出言诓骗战天子等人,无非是想以最小的代价,夺取暗山,界牌,返回家乡,至于灭杀此界生灵,则留待后报。
只是他未想到,他出此言的本身,就成了许易眼中的破绽。
身为洪荒遗种的通语中期大妖,其赫赫凶威,其对人族的刻骨铭心之仇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