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日道,“罪人确有此想,却不敢言必胜。”
徐公子仰头笑道,“你太谦虚了,身经百战而不灭,三百淮西罪军第一人,阿日你的修为,堪称阴尊之下第一人,你若言不胜,可就谦虚太过了。”
“冰海刘烈候,竟然是你!”
宋大使惊声道。
阿日依旧隐在斗篷中,冲宋大使微微拱手,又冲徐公子躬身道,“还望公子成全。”
徐公子微笑道,“你既料定那帮人拿不住贼人,必有你出手的机会,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徐某还真想看看,你和宋大使所言,何人更准。”
………………
“我若投降,不知苏老果可保我性命。”
许易面带忧色。
高颧骨老者急急道,“这是定然的,宋大使所言,岂能有假,何况还有贵人公子作保。”
“贵人公子?”
许易故作疑惑。
高颧骨老者道,“乃是一身份不低的贵人,宋大使对其言听计从。”
许易道,“若是如此,某降了便是,还请苏老请那贵人前来,某总是要些脸面,便是投降,也只向最尊贵之人投降,此点小小奢望,还希望苏老满足。”
高颧骨老者正待迟疑,一柄煞刀凌空朝许易劈来,气波荡漾,寒潭翻涌,出手的赫然是那去而复返的麻衣道人。
麻衣道人和许易数番交锋,可不似高颧骨老者这般,只跟在许易后面捡便宜,他太知道许易此人的诡诈了。
什么当着贵公子的面再投降,分明就是打的擒敌先擒王的主意。
左右高颧骨老者无法成功,便换他来立这个头功,官司打到宋大使那里,也必是自己有理,索性就在此时,将新仇旧恨一并了断。
麻衣道动手,煞气如雷,奔涌而来,许易运转归元步,勉强错开,轰的一声,肩头挨了一击,魂衣一荡,阴魂稍稍震荡,浑然无事。
麻衣道人还待出手,高颧骨老者立时怒了,“姓曹的,你敢抢我功劳!忘了宋大使交待的,若有人谈判,任何人不得插手!你想怎的!”
麻衣道人怒极,“此人明明使韬晦之计,你以为他会乖乖就擒!”
他心中着实震惊,适才他攻出的一击,丝毫未有留手,乃是全力施为,对方的魂衣竟连蜂鸣声也未发出,便轻松抵御住了,莫非这人身上披就的竟是中品魂衣!
“莫非曹兄以为,眼前这般情状,许某还有其他选择,真要许某死在此处,你才甘心!我知道了,你定是想杀人灭口!”
许易故作恍然大悟。
“杀人灭口,这从何说起。”
高颧骨老者莫名其妙。
麻衣道人面色骤变,一柄血影匕首,现在掌中,一枚青色法纹印刻在匕身,匕首一划,凛冽锋刃瞬间诞生,整个洞窟皆被笼罩。
“果是想杀人灭口,好胆!”
高颧骨老者怒骂一声,掌中一对黑色圆球,滴溜溜旋转不停,每个黑色圆球正心,皆录着一道青色法纹,顺时,一道光网笼罩整个洞府。
凛冽锋刃才扫出,便被光网尽数收纳,一丝不曾外泄,一声轻噗,漫天丰沛能量,归于无形。
“苏老鬼,你真要拦我!”
麻衣道人怒指许易,“此人何等口舌,信口雌黄,什么不能翻转?”
高颧骨老者冷道,“事情说清了,再斗不迟,老夫就想知道你曹兄到底为何要杀人灭口,想必诸位道友,皆有兴趣知道。”
麻衣道人愤恨不已,他之所以转回身来,是因摸清了众人合围,到底针对谁,便想借着乱局,先将许易解决了。
免得许易被生擒,将他们在此间之事,吐露出来,问题可就大发了。
这就真正成了没打着狐狸,却惹了满身臊。
若是真得了冰火兔,受点委屈,也便罢了,可明明冰火兔皆让此贼给纵放了,却还要接受同门质问,饱受排挤,那真太不值得
他绝没想到高颧骨老者立功心切,阻了他的好戏。
“苏老鬼,我看你和此贼极是和善,多半是你二人暗地里有了交易,分明要想办法私纵此贼,不然,什么秘密不能待擒了此贼再问,偏要在此时磨蹭。”
麻衣道人很清楚,必须把池水搅浑,一旦对质,就凭那贼子的手段,漫说他本就是黑的,便是白的,也定被染黑。
破绽实在太多:为何不去集合,为何此处有海棠萝卜的残渣,地面上细看显然有战斗的痕迹……
最让麻衣道人担心的是,若是许易硬说冰火兔子已被他们得了,并转送到了外面,他便是有千万张口,也分辨不得,根本就是死局。
难道他要冲人去说,那六只兔子,被这贼人营救走了,丢进了这寒潭中。
如此说实话,却连半个鬼也不肯信他的。
麻衣道人心智不差,很快想透前因后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