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你先陪着几位客人,我带绣画去见见褚大师,他精通玄修鬼道,料来对绣画会有些帮助。”
宫道一立时领悟了苏琴的目的,能隐过去,自是隐过去最好。
“且慢!”
秋刀鸣拦住了宫道一的去路。
宫道一面上一僵,秋刀鸣笑道,“若是玄修鬼道一途,秋某却是有所涉猎,不如放开宫兄,我来看看情况。”
瞿颖四人,便是秋刀鸣,最为警惕,虽然他也想不出宫道一有要害宫绣画的理由,可眼前的一幕,实在有些牵强。
宫绣画到底发什么疯,会被宫道一制住,正被邪祟侵体?秋刀鸣认为这个说法,更邪门,宫绣画已修成阴尊,成就真魂,什么邪祟,还敢来招惹阴尊强者。
想不通其中关窍,秋刀鸣也没执着地去钻牛角尖。他只觉得似乎有必要让宫绣画说话,即便真出了邪祟,那时再想办法不迟。
反正让人稀里糊涂把人弄走,不是什么好对策,回头也没办法跟许领队交代呀。
“小儿病因不明,动辄冲撞,你看这满地血腥,都是小儿发癫后所致,待小儿病愈,再与世兄相交吧”
宫道一竟干脆要送客。
他如此一说,便连瞿颖也起了戒心,说道,“世伯如此说,我等就更不能离开了,宫兄与我等乃是同科举士,情谊深重,宫兄既有恙,我等自当探视。”
“磨磨唧唧,扯得什么皮,看宫绣画面上,我叫你一声宫世伯,宫绣画到底犯了什么毛病,宫世伯你最好说明白,不让咱们查个究竟,今天咱们就不走了。”
费四早就不耐烦了,简单粗破地扯下了遮羞布。
瞿颖瞪他一眼,后者怡然不惧,朗声道,“你说再多废话,宫世伯不让看,还不得僵着。这可是替许老大办差,办孬了,咱们回头怎么有脸见他。”
说罢,他干脆对宫道一下达最后通牒,“宫世伯,您是自己让咱们看,还是咱们过来抢人。”
宫道一直气得满脸铁青,喝不得一口老血喷死费四。
秋刀鸣不再开言,静观局势的变化,有时,就缺费四这种浑人,简单粗暴打破局面。
“诸位也太过无礼了吧,我家府君好歹是近卫衙门的一都都使,列为前来拜访吾儿,妾身与府君始终以礼相待,诸位如此造次,也未免太不把我宫家放在眼里。”
苏琴敛起笑容,冷声说道。
“磨磨唧唧,老几位,动手吧,先把人抢过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天塌了,有高个顶着,怕什么,又不是来他宫家杀人放火,咱们也是关心同袍。”
费四最讨厌弯弯绕绕地斗心眼,反正他就认定了两点,第一,打了宫家,也没多大麻烦,且不提有许老大这个魔头在背后戳着,单是他们个人背后都有不俗的家世。
第二,这趟差事,是许老大派遣的,弄个半吊子算怎么回事。
认准了这两点,费四自觉啰嗦一句,都是浪费时间。
宫道一简直出离愤怒了,本来和和美美的一天,结果先和宫绣画演了一出父子相残,如今又被一帮莫名其妙的家伙,闯进明厅来,眼见着还要开打,对方可是四名阴尊强者,弄不好自己真就要灰头土脸。
苏琴也面色发暗,好容易将局面按住,她真不想再出幺蛾子,若是丑事爆开,她的名声就全完了,尽管她本身也不太看重名声这玩意,可好名声总比坏名声强不是。
眼见一场大战在所难免,门外又传来动静,随即,一名青袍大汉撞进门来,胸前两粒明星,璀璨耀目,看其面目,和苏广照挂着相。
“二哥。”
苏琴如盼来了救星,彻底松了口气。
来人正是虎牙卫第三防防长,名唤苏剑鸣。
苏剑鸣冲苏琴点点头,视线一下就打到宫道一脸上,“道一,怎么回事,副卫长的銮驾都到了百里之外了,怎么还不见你迎逢,若不是我提前赶过来,你非误了大事不可。副卫长肯来你这儿落脚,那是我下了多少工夫?你不要这机会不打紧,千万别弄得我没脸。”
宫道一正要分说,苏剑鸣道,“行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摆开阵势,随我出迎。”
随即,宫道一便要挪出厅去,费四横身,准准地拦住去路,“宫掌门,和你说白了吧,今儿不让咱们和宫兄说上话,你哪儿也别想去。”
费四才不管你谁来了,他认定的事儿,那是第一等紧要。
苏剑鸣这才发现,场面的画风有些不对,传音苏琴,苏琴三言两语将内情道明,对这个兄长,她自没什么好隐瞒的。
苏剑鸣暗暗心惊,淡淡扫了苏琴一眼,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记忆中素来恭顺温良的妹子,竟会有如此机心。
不过,此等事也不稀奇,高门大宅,为继承权,什么鬼蜮伎俩闹不出来,左右是他宫家自己的内政,他也懒得过问。
只是眼前的这几位,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