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
许易玩味地盯着九黄道,“听九黄大人的意思,似乎心有不甘,别有所指。”
九黄嗤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知肚明,龙大人,早就听闻您颇爱人族的那些咿咿呀呀的戏剧,却没想到您的演技也是如此的高超。”
事到如今,九黄的思路,渐渐和屠闵不谋而合了。
他亦认定今番折腾出的一幕幕,分明就是龙大人在幕后推手。
这个题目必定是龙景绣早就想好的,而许易的所谓诗作,自然也是早早准备好的。
否则,天下怎会有人有如此捷才,在短短时间内,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诗篇。
九黄诘问罢,龙景绣毫无反应,一双美目已然失焦。
许易高声道,“原来九黄大人又打算打口舌官司,可惜某失了兴趣,不过,九黄大人到底是认输了,认输了就好。”
九黄冷哼一声,不再作答,暗恨自己千算万算,却是漏算了龙景绣竟会使如此下作手段。
屠闵打个哈哈,轻轻拍掌,“没想到,真没想到,我武威府下竟还有你这等人才,平顶,似此等人才,你如何不早早上报,失察之罪,暂且记下。不过既是如此出众人物,若是在我武威妖府埋没了,真就是我这个府主的罪过了,哈哈……”
若许易只是因义愤折腾出如此场面,他还能忍。
眼前的一幕,摆明了就是许易和龙景绣相互勾连,早有预谋,姓许的眼中,何曾有半点将他屠某人这个府主。
然而,不管姓许的如何作想,他屠某人到底是姓许的名正言顺的上官,要想折腾他,岂非轻而易举。
即便姓许的再是紧抱龙景绣的大腿,只要他屠某人不松口,便能将只按死在武威府。
毕竟妖族的太平律,若真扛出来,却也威严如天。
许易微微一笑,越过屠闵,冲九黄道,“既然九黄大人输了,就该记得在赌斗之前,九黄大人还应了我一个承诺。”
九黄如遭雷击,他已将此事完全抛在脑后。
彼时,他以为许易不过是虚张声势,为了摆脱许易无休止的口舌上的纠缠,兼之以为自己根本不可能会输,草草应诺,连那个承诺具体是什么,他都不曾细究。
如今,再反过来,若是许易真叫他自裁,又该如何是好。
难不成,众目睽睽,他堂堂七星妖府的府主要出尔反尔。
屠闵眉心一跳,冷笑道,“输了?胡吹什么大气,此番比斗,何时说过一诗定输赢”
只有屠闵意识到,许易所要提的条件,恐怕不是要九黄如何如何,而是要逃脱他武威妖府的控制。
因为换位思考,九黄如何,对许易根本没有任何利益上的影响,而借助九黄,逃脱他屠大府主的掌控,才符合许易的最大利益。
这偏偏是屠闵不能允许的。
而他同样也不能拒绝九黄。
道理很简单,一旦许易要九黄在帮他许某人脱离武威妖府,和自裁中选一个,九黄必定毫不犹豫选择前者。
到时候,屠闵就不可能拒绝九黄,否则就是他逼死了九黄。
其实,屠闵也不在乎九黄死不死,但却不能承担逼死九黄的恶名,毕竟凤九还在一旁立着。
唯一的办法,只有将所谓的比斗拖下去。
尽管这个办法,看着有些混赖,失了体面。
但事已至此,哪里还顾得了那许多。
屠闵话音方落,九黄赶忙道,“正是如此,某只说适才的比试,某认输了,何曾说过此场比试就输了。”
虽是情急之下,此番话出口来,他也忍不住面上发烧。
到底是堂堂一府之主,何曾被逼到需要如此在口舌上混赖。
而他身在局中,根本不似屠闵身在局外,看透了许易的目的,以为许易定要拿这所谓的承诺逼死自己。
既然如此,能用口舌之辩,挽回生机,他自然千肯万肯。
何况,在他看来,许易根本就是龙景绣手中的傀儡。
只要不让龙景绣接着出题,切断二人之间的联系,他堂堂九黄大人,必定稳操胜券。
“果然,果然……”
许易在心中叫着果然。
眼前发生的一切,验证了他心中的一个猜测。
即便是质朴、刚健的妖族,修炼到了屠闵、九黄这等程度,也早就无师自通,领略了奸猾。
他却好不以为意,九黄和屠闵的反应,原在他预料之中。
否则以他的城府和经历的无数赌斗,如何会留下这等破绽,让九黄来钻。
“堂堂九黄大人,七星妖府一府之主,要用这等手段,来逃避失败,真令某大开眼界。”
许易朗声说道。
九黄面皮狂跳,寒声道,“你和龙大人做得好戏,谁看不明白,还要某点明么。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