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最后一丝三圣子的灵魂印记,也被许易洗掉了,整个羊脂玉净瓶光芒大放,青青柳枝竟如活物一般,向着许易轻轻点头。
隔着三十余里,三圣子便看到了那璀璨的光芒,心痛得快要滴血了。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该死的家伙,竟然真的用灵魂之火将这羊脂玉净瓶祭炼成功了。
羊脂玉净瓶发出的光芒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记得自己花费了无数岁月和心血,祭炼到最佳时,也只能让羊脂玉净瓶燃起微微荧光。
“不行,这宝贝,必须夺回来,王千秋必须死,哪怕和东华仙门翻脸。”
只一瞬,三圣子便下了决心,爆发出无边杀机。
许易却长舒一口气,终于赶在三圣子追来之前,完成了祭炼。
当下,他屏住呼吸,强忍一口气,勉强定住衰弱至极的神魂,一把抄住羊脂玉净瓶,便跳入水中,迅速下沉,疾风披风催动,整个人在水中狂飙起来。
差之毫厘就拿住了,三圣子的心又开始狂痛,想也未想便追入水中,催开避水珠禁制,随着许易突进的方向狂飙。
越追他越是气闷,怎么这该死的家伙,在水域中也有如此遁速。
他已横了心,怎么也不肯放过,因为一旦放过,恐怕这羊脂玉净瓶,这辈子也惦记不上了。
二人这一追一逃,转瞬已过去月余,总是在百里之内,无论三圣子怎么用力,也无法捉拿。
什么办法都用过了,威逼利诱,乃至神意攻击,都无用,对方就是闷头逃跑。
最让三圣子无法理解的是,许易的神魂在用灵魂之火祭炼完羊脂玉净瓶后,怎么可能还能抗住他的神意击杀。
足足十余日,他的神意就没停过,始终对着许易的灵台,发动着远程攻击,对方竟似毫无凝滞,所有的攻击,都像是投入大海。
月余的奔袭,从洱海入辽海,再至东海,行程何止百万里。
饶是以三圣子的修为,此刻也难免有些疲乏了,但他仍旧不肯放弃,他很清楚自己疲乏,许易必定更加疲乏,只要坚持下去,必定熬也将他熬死。
许易的确很疲乏了,但远不至到衰竭的地步。
他既然敢抢羊脂玉净瓶,就做好了万全打算。
为什么在海礁上祭炼,便是做的海遁的准备,否则,以三圣子的真丹修为,若是空中飚进,纵使他有怒风符,恐怕也奈何不得,而做海遁,有疾风披风相助,便能抵消这种境界上造成的遁速差异。
果然,有疾风披风相助,三圣子始终无法将他追上,甚至每每还要他刻意降低遁速,始终牵制着三圣子。
原来,被追了一个月,许易也追出了怒火,既然姓孔的来了,干脆就别走了。
许易的胸膛里永远藏着一颗肥胆,当然,他从不狂妄。
此刻,他的真实状况,并未如三圣子想的那般凄凉,潜入海中的第一时间,他便吞食了一颗金魂果。
金魂果,壮大神魂有奇效。
通常是在冲击真丹神尊时,防止神魂溃散时服用。
但今次,许易也忍不了了,面对三圣子的追击,他必须全力以赴。
一枚金魂果下肚,受损的神魂立时得到极大的补充,虽不能立时将受损严重的神魂,完全恢复,却也不断地充盈,几乎将受损的神魂,弥补了足有八成。
这种程度下,三圣子想要靠神意消磨他的神魂,根本不可能。
至于疲惫,许易自然疲惫,但远不到崩溃的程度。
他仗着灵魂坚韧,不管是修行,还是祭炼奇符,都走的是折磨肉体到极限的路子,像这种水磨功夫磨人,他自认为不会比谁差。
不过才耗了一月的工夫,这才哪儿到哪儿。
转瞬又一个月过去了,追追逃逃,竟彻底进了东海海域。
许易没有疲惫,三圣子却有些扛不住了,不是肉身和精神,而是心中的坚持松懈了,生出了一种没完没了的疲乏之感。
“不行,再这样下去,非得跟丢不可,得找些帮手。”
念头至此,三圣子取出一枚传音珠,开始布置。
他以为单纯的追逐,几乎不可能达到目的了。
既然追逐不行,那就合围,此番他请动的,正是两名族老。
三名真丹合围,还怕这该死的家伙飞上天。
当然,请人合围的主意,并非是三圣子灵机一动,而是不得已而为之。
即便他贵为圣子,请动真丹一级的族老,花费的代价也绝对不小,何况,羊脂玉净瓶被夺怎么说都是丑事,他捂盖子还来不及,如何愿意将此事折腾大。
只是事已至此,面子,名声皆已顾不得了,将羊脂玉净瓶重新夺回手中,才是重点。
两人各怀鬼胎,又在海中穿行了两天,这天正午,许易的仙门信符有了动静儿,催开禁制,却是朱掌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