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以西,昆仑神山。
就在距离昆仑山麒麟崖大约有五千里的一座仙山上,有千株老柏,带雨满山青染染,万节修篁,含烟一径色苍苍。
在那烟霞云气之中,带着“广成仙门”四字的山门赫然挺立。
此地,赫然正是玉清道脉十二派之首——广成仙门的所在。
此时,在这仙山深处,灵气成雨遮高阁,一片翠竹傍两旁。就在倚傍高阁的竹林之中,在雨丝簌簌声下,一老一中两个道人坐在大石雕琢而成的棋盘两边,各执黑白两子,杀得你来我往。
“就在昨日,慕玄陵已然访过黄龙观、元阳派、大觉教,若再加上玉鼎宗、洛迦山、金庭山三派,这玉清十二派,已有一半站在本门对立面。”
中年道士手执黑子,步步紧逼,已是隐隐形成一条大龙,“三百年间不但让玉鼎宗东山再起,且无论是声势还是实力,都远超过往,玉鼎宗有此人杰,是玉鼎宗之大幸,却不一定为道门之幸。”
老年道士面色如一潭古井,无波无澜,一手捻动垂及腹部的长须,一手执白子,一子落在黑子大龙关节点,“慕玄陵、玉玄,这两人皆是天资过人之辈,玉玄若非当年,为了扼制本门,一心行险,也许今日玉鼎宗至人还可能再添一位。可惜了······”
老道士微微摇头,在中年道士再度落子之后毫不犹豫地再落下一子,彻底扼杀了黑子大龙。
“若他们二人皆为至人,那还有可能对本门造成威胁,可惜,这唯有一人,谈何阻扰本门,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老道士手指离开棋盘,不再多言,也不再多看棋盘,因为大局已定。
中年道士轻轻松开手指,任凭指间的黑子落在棋罐中,发出一声脆响,“是啊,就如同这黑子,看似凶猛,实则已是龙困浅滩,进无可进了。大势在我。”
他的目中似有日月星辰沉降,绽放出慑人的光辉,锁定住不知何时出现在竹林中的身影,“道友,你可是看得明白?”
“就算你多年苦修,终入至人又如何?”
“就算你助叶梦色进入至人又如何?”
“大势依然在我。”
中年道人挺直腰背,坐立的身影看似只有渺小,但雄浑气机却是如擎天巨神,单掌便可擎天。
“你多年苦修,贫道亦是不曾落后。贫道痴长你一甲子,早在五十年前便已经进入至人,贫道师叔经历过三百年前那场大战,曾和上清道首一番激战而未陨。有吾二人在,道友你凭什么觉得能胜我广成?更何况,劫数在即,便是道首,也是支持本门率领各派,共赴难关的。”
话到后来,中年道人气机越发宏大,如乾坤在握,如九天仙临,所言之声似天神降法,震耳发聩,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威仪,“道友,你还看不明白吗?”
出现在林中的慕玄陵似是被此人所震慑,一时默然,似是心神难以自主,不敢回话。
一老一中两道人见状,齐齐散发出气势,显化出各自的道蕴。
那默然不语的老年道人体外有乾坤道气演化紫色庆云,不动不移,如万世不朽,高高在上。
而中年道人则是如大日降世,周身元阳之气凝聚成昊阳般的光辉,一道元阳之气形成的长河自九天之上垂落,横桓于天空。
二者气势齐齐压迫,欲要直接在慕玄陵的心中打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令他未战先败。
然而,就在这时,看似愣愣的慕玄陵却是突然嗤声一笑,道:“你问贫道看不看得明白,但任凭贫道如何看,都只能看到两个不知所谓的家伙在装蒜。如果你们想要笑死贫道的话,那么你们距离成功就只有一线之隔了。”
“哈!哈!哈!哈!”
慕玄陵发出一声一顿,极具嘲讽意义的笑声。
同时,在他背后,一道道接天连地的琴弦无声排开,男装丽人的身影若隐若现。
“二位,贫道来此地,不是看你们卖弄威风的,是来告诉你们,广成仙门欠我们的,该还了。”
渐渐释放的气息之中,慕玄陵的身影渐渐模糊,恍如与天地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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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远处天空中闪过一道晴天霹雳,然后突得有无数灵光化雨垂落,一时之间蔚然壮观。
站在一座朱红长桥旁的楚牧却是突然一个抖索,隐隐有种寒意卷上心头。
从那道霹雳之中,楚牧感受到了无边的凶戾和杀机,看似壮观的景象之中,实则包含着至极的凶险。
“这是打起来了吗?”楚牧撮着牙花子自语道。
时间回到三刻钟前,楚牧和慕玄陵来到广成仙门山门之外时。
慕玄陵突然道:“师侄啊,贫道觉得要想彻底打压广成仙门的威风,单单让你出手还不足够,还得和广成仙门的老怪云虚子还有掌门玄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