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何干?”楚牧漠然道。
世间谤誉,与我何干?
若是在乎这个,当初也不会下死手对付楚嫣然了。
若是以为能靠这些嘴皮子就能逼楚牧就范,那他只能说那位雍州牧太天真了。
出人意料的决绝答案,让一直低眉垂目的老徐都露出了错愕之色,他不由失声道:“难道三少爷您就当真抛却了血脉亲情,不愿回楚家看看吗?三少爷您就非要与楚家为敌吗?”
“与你何干?”楚牧神色依然漠然。
他就像是毫无感情的铁石,全然不曾因楚家而产生一丝动容。
若是在弱小之时,楚牧还不介意利用一下楚家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如同当初在入门之时令宗门认为自己乃是楚家的分散投资,以此换取到宗门的资源倾斜以及重视。
他的崛起,便是源于当初的决定。
但现在······
不需要了,没必要了。
他就站在城墙上,却如站在万仞高峰之上,处身于浮云之上,红尘庸碌,难沾其身。
这一刻,老徐终于明白了楚牧到底有多决绝,多漠然,所谓的俗缘,难以沾染其分毫。
“老奴明白了。”
州牧府的老管家长叹了一口气,向着楚牧又是一拜,“老奴会回去将今日之事如实告知老爷,如何应对,自有老爷裁断。”
这位老管家还是看得懂形势的,在看清楚牧的意愿之后,便知自己今日是无法带楚牧前去州牧府了。
他虽然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但若能以武力带走楚牧,先前也不需要费那么多口舌了。
然而这事情却还没完。
“你可以走。”
楚牧的目光从老徐身上掠到其身后的许清泉身上,一股浩瀚的压力顿时倾轧过去,令得许清泉发出一声闷哼,“但他不行。”
“我先前说过,今日可以放你一马,但这位许太守,还是老老实实留下吧。”
许清泉只觉身上如背大山,沉重的压力一点一点下压,令他浑身骨骼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楚牧!”他咬牙怒喝,“你竟敢袭击朝廷命官?”
“不,”楚牧摇头道,“应该是我说,你竟敢算计我?”
话音落,压力增,气势催生出浩瀚重压,饶是许清泉全力抵抗,乃至身上亮起数道宝光,也依然被楚牧的气势生生压折双腿,跪倒在地。
他许清泉固然也算是一个蜕凡武者,但终究乃是一个文官,在面对楚牧的气势倾轧之时全然没有还手之力。
大乾朝廷之中,自然也有实力高深莫测,难以估量的文官大佬,就如当朝三公,便是修出法身的强者,但这等允文允武之辈,显然不是眼前的天水太守。
所以哪怕他倍感屈辱,不愿相信,也终究没能让自己的身体直起。
“三少爷,你······”老徐身上当即便爆发出一种沉重气势,但在对上楚牧的双眼之时,他还是缓缓收起气机,忍住出手的念头。
“三少爷,你这般做,老爷便是想顾惜情面,也顾惜不得了。”老徐沉声道。
“若是可以的话,楚云山早就恨不得将我的头颅斩下送交中都了,哪还有什么情面。”
楚牧嗤笑一声,也不管老徐,直接走到许清泉身前,“我此行来,是为稳固雍州局势而来,铲除不老实,喂饱老实的,赏赐依然站在本门这边的。在这郡城之中,凡是意欲与玉鼎宗为敌的,都是我的敌人。”
“而你,串联郡城世家,将手伸入天水铁柱观的许太守,你便是我第一个要对付的目标。”
步伐接近,压力倍增,许清泉被压得匍匐在地上,以最卑微的角度看着一双道靴的接近,耳闻如从高远苍穹传来的声音。
“连铁柱观,我玉鼎宗下属道观中的人都被你收买,不得不说,你当真有本事,可惜目光太短浅。”
楚牧一一提取出此人心中的念头,一双深邃的眼眸令众人皆是默默低头,不敢直视。
他突然转向左方,看向郡城中一座拔地而起的高楼,问道:“那是何处?”
江胜煌立马回道:“此为摘星楼,乃是天水城最高之地。”
接着,他犹豫了一下,又劝道:“天水城外五十里,有直属州牧府的一支精兵驻扎,领兵将领楚云飞乃是州牧族弟,实力已至道台二层,请剑子小心。”
说实话,楚牧行事之突然,连江胜煌都未曾想到。他就像是完全不在乎许清泉的官身一般,悍然下手,并且直接压断其双腿,令其跪下。
这般酷烈的手段,令江胜煌看到了楚牧百无禁忌的一面,也看到了玉鼎宗要整肃雍州的决心。
雍州绝不能全面落入州牧府之手,这便是玉鼎宗方面给出的意志。
“他若是敢来,便来吧。”
楚牧笑了笑,而后对着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