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贪吃,有些胆小,这些年在鸽康县的风评还算不错,但他明白,自己做的终究属于平庸之事,也是平庸之官。
临终遗言,是让张学安能做的更好,当然,如果捕头也算官的话。
“你们奈何不了我。”
郭县令站立河神头顶,手拿官印把玩。
官印对习武之人压制不大,但对于术法的压制还是很厉害的,这也是刘缘一直没用修仙者手段的原因。
“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张学安低沉的声音响起,提着半截刀刃,缓步走过刘缘身边,乱发飞舞,每走一步,气息强横一分。
刘缘倒是没有想到,平时玩世不恭张学安,居然还有如此一面,正欲阻止。
“你父亲可是刚说过,让你做个好官,你为报仇就不顾身后的孩童性命了吗?”
郭县令见状,阴阳怪气的说道。
张学安听后,于刘缘身前止步。
是啊,如果自己攻击的话,身后二十个孩童也必会被波及。
“你纵容妖物食人,有违人道!你身为百姓的父母官,还有人性吗?”张学安不甘的喝问。
“哈哈!好笑!人吃鱼,鱼为何不可食人?你以为那些渔民每次鱼获满满,都是上天赐予的吗?收些利息罢了。”
郭县令讥笑,蹲下身子温柔的抚摸鱼头。
“你想做妖?”
刘缘若有所思,意味深长的开口。
“哼!他现在做的,与妖有何异?”张学安冷哼道。
“哈哈,当我是妖又如何?我去也,小心竹笼掉水里哦!”
话落,郭县令指挥黑鱼入河,却不游向岸边,而是沿河而下,想必是怕上岸后,遭到张学安两人的报复。
见郭县令入河,刘缘挥袖,法力几乎全部涌出,一片红光照在散落的鱼骨上。
鱼骨快速拼接,眨眼间重新化作一条骨龙,将竹笼卷在背上,游向岸边。
“官印呢?”
刘缘突然问。
“在这里。”
张学安从怀中取出官印。
“想办法放出刚才被镇压的妖物,我等你!”
说罢,不等张学安出声,肩扛大刀,踏上一艘尚且完好的小船,略施手段下,船如利箭,快速向郭县令走的方向追去。
片刻后,骨鱼从后面赶来,刘缘舍弃小船,踏着骨鱼前行。
本来刘缘只需将此事上报,日后自会有人处理,但他胸中始终憋着一口气,闷得慌。
从那野猪妖王开始,师父生死不明,一路到了那封印空间,白鸽的嘲弄,如今这郭县令所为,将那根导火索点燃。
也许是郭县令感觉在水中很安全,脚下黑鱼游动不是很快,没多久,刘缘便见到了他的身影。
此地是一处山涧,两面悬崖峭壁,河面不宽,使河水奔涌如潮,波涛滚滚,呈惊涛骇浪之势,直灌而下。
雨渐小,郭县令转头停下,两人于涛涛河水中对峙。
郭县令独臂负于身后,阴笑道:
“嘿嘿,你独自前来,就不怕丧生于此?”
“你停下等我,就不怕永远留在河中?”
刘缘理了理被雨水浸湿的头发,反问道。
说罢,双腿微曲弹跳而起,如同射出的炮弹冲向郭县令,脚下白骨鱼随着劲气的迸发,沉没河中。
大刀携风雷之势斩向郭县令,郭县从黑鱼头部后退,大刀斩在黑鱼头颅,劲气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分散,四周激起数丈浪涛。
“哈哈!”
虽然未对其造成实质伤害,刘缘还是畅快的大笑一声。
脚步接连踏出,继续挥刀连斩,一时间水浪四射,黑鱼身躯摇摆不定。
眼见到了黑鱼尾部,郭县令无路可退,刘缘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那郭县令躲闪的颇为狼狈的模样,眼见落入水中,向后一跃,身体后倾着跳到半空。
刘缘手中百鬼袋冒出一缕黑气,断颈蛊同时飞向郭县令。
黑鱼猛然转头,布满锯齿般的大口,夹杂着腥臭之气,咬向刘缘。
将大刀竖直扔去黑鱼口中,刘缘踏着巨口嘴边,冲向落在一条丈许长黑鱼背部的郭县令。
此时,断颈蛊软绵绵的飞回手腕,郭县令怀中金光一闪而过。
几缕黑发,忽然从郭县令身后袭来,他伸手取出怀中闪烁金光的官印,黑发如遇到火焰,冒出一阵青烟缩回。
断颈蛊再次飞出,射向脚下黑鱼,张县令身体不稳,刘缘正好赶到,挥手攻击郭县令手臂。
官印飞出,被刘缘回身一脚踢飞,他旋转一圈后,接连几脚踢向独臂袭向的郭县令,使郭县令坠入河中。
玉制官印飞射在山壁上,深深镶入其内,不算结实的材质布满裂痕。
水浪汹涌,浪涛撞击岩壁声不绝于耳,张县令与河神同时消失在水中。
刘缘被一团黑发拉腰部,悬浮半空,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