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雷雨中,一个闪烁不定的光罩,从空中晃晃悠悠的下落,在即将到达树冠的时候,一道细小闪电劈来……
刘缘整理着直挺挺的头发,将背后破开小洞的包裹重新遮掩,盖住露出的剑柄,这时,一只焦黑的纸鹤从眼前掉落。
连忙远离大树,两只白鹤正好落下,却是二师兄与师姐。
“师兄,师姐,都中了闪电,你们怎么没事?”刘缘看着依旧仙气飘飘的两人,郁闷的开口。
“我修为比你高。”二师兄收起纸鹤,悠然回答。
“我修为比你高,我还有法宝,而且你被劈了三下呢!”师姐憋着笑,晃了晃手中灵光闪闪的玉镯。
“……”
为了安全着想,三人决定继续步行,这样怎么也比在天上被劈的几率小。
然而,没行多远,便停下脚步。
宽阔的大河前,波涛汹涌的水浪拍击河面,一群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村民,围着一位披头散发的女子,指指点点。
女子双手紧握长刀,刀尖乱指,村民乱哄哄的躲闪。
“哇~哇~”
婴儿哭啼声在雨中回荡,原来女子背后,有一个襁褓,被破烂的斗笠掩盖。
场中村民近二十位,男女老少皆有,却不知为何,在风雨中聚集。
“让开!我们是官府的,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在欺负一位弱女子?”三人对视一眼,在眼神的示意下,由刘缘上前,掏出令牌一晃,气势十足的喝道。
“大人,你看她哪里像弱女子?她可是拿着刀呢!”人群分开,一位山羊胡老者,在他人的搀扶下,来到三人面前。
“村长说的对啊,你看二狗都被划伤了。”
“我这新买的衣服,就破了口子。”
“我这用了十多年的镰刀,一下就被砍断了!”
众多村民附和。
“你们十几人围着一个女子,也好意思?人家还带着孩子,这大雨天的,孩子生病了怎么办?”师姐上前一步,白皮剑鞘对着村门们娇喝道。
“这不关你们的事,这是我们村自己的事情,容不得外人插手!”有人出声,又引来阵阵附和。
二师兄未出声,饶有兴致的观看,而刘缘见师姐亲自出面,退到了后边。
师姐并没有看向两人,只见她单手轻轻挥动,法力夹杂着雨水荡漾而出,村民们只感觉身体如被狂风暴雨席卷,站立不稳,纷纷向后倒去。
“哎呀!”
一时间,惊呼阵阵,村民们连滚带爬的起身,不顾满身泥水,连忙聚在一起,惊慌的看向这三位不速之客。
“本姑娘就想插手这件事,你们谁反对?”
师姐说着,手中剑鞘一挥,巨大耀眼的剑气掠过众人身侧,直射河面。
“噗通!”
一声闷响,水花四溅。
荡着水波,欢快游动的鱼虾,被一道从天而降的剑气劫掠,遭受了无妄之灾。
无数鱼虾落在岸边,村民们见识到这种手段,更加恐慌。
刘缘轻抖油纸伞,将一只雪白贝壳弹进河里,继续看着师姐大发神威。
“说说,你们为什么欺负她?”师姐轻哼一声,略有得意的说道。
村民相互对视,最后还是村长走出,恭敬行礼后,指着女子,神情愤怒的开口:
“她偷孩子!不只一次了!”
听闻此话,师姐顿时愣住,不敢置信的看向被雨水淋湿,拿着豁口长刀的女子。
刘缘闻言,眉头一挑,仔细打量场中女子。
女子站在风雨中,光着一只脚,身穿布衣,手中紧抓一柄有些锈迹的豁口长刀,狂风吹起披散的头发,露出姣好的面容,闪电划过,双眸显露坚定的色彩。
“那你们说说,怎么偷的?男孩还是女孩?偷的是谁的孩子?”
刘缘见师姐半晌没出声,上前几步后,朗声问道。
村民们纷纷回头,看向人群后面一位胖胖的妇女。
“孩,孩子,那我的孩子,是男娃,刚出生几个月,在我一转身的功夫,就被她偷走了,要不是恰巧被我夫君看见,可就永远见不了我的娃了。呜呜……”
妇女拉过身边一位高瘦中年,说完就大声哭了起来。
“真是她的孩子?”刘缘看向村民。
“是王大姐的,孩子出生的那天,还请我们还喝酒来着。”
“对,这是王大姐的五儿子。”
“是王大姐的娃,我们都可以作证,这女人是个疯子!”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口,倒也说的头头是道。
刘缘看了眼师兄,却见他依旧是看戏的状态,再看师姐,一副被打击的模样。
还得自己出手啊。
慢慢向女子走近,一手持油纸伞,另一只做投降状,以示友好。
“给你伞,别把孩子淋病了。”刘缘将雨伞缓缓递前,轻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