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松平庆永脑子嗡嗡的,他不能理解,这年头谁都有可能佐幕,唯独毛利家不应该佐幕啊。毛利家和幕府不说血海深仇吧,可当年一百二十万石痛削到三十五万石的仇恨,难道都已经忘记了嘛。
“反复小人,三百年前如此,三百年后亦如此,可恨啊!”桥本左内状若疯癫,咬牙切齿,居然将手中硬木所制的军配直接折断。
“事已至此,当以保全为要!”铃木重荣又跳了出来,他也是英国桑赫斯特军校毕业的,比桥本左内晚一届罢了。
“哼!宇和岛兵尚且完全,福冈兵亦在,收拢之后,退保京都,是胜是负,犹未可知。”好在桥本左内毕竟心志坚定,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他随手把已经烂了的军配丢在地上,再度调整部署。长州兵跳反了,宇和岛兵和福冈兵还没有跳反。而且福冈兵乃是以下犯上,囚禁黑田齐溥,然后尊王的,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宇和岛兵那就是松平庆永招呼来的,连将校都是福井藩派出的,倒也算半支自己的人马。伊达宗城也不会打仗,如今正在京内等待消息。
至于萨摩兵
算了,以防万一吧。
“诸军不要乱,先行接应宇和岛兵!”铃木重荣见此立刻让传令兵去传信。
长州兵跳反,如果福井兵直接撤退,极有可能就变成全军溃退,所以必须顶住长州兵的第一波攻势。使双方拉开距离,然后福井兵才能够缓缓退出战场,以免被衔尾追击。
况且这不是还得等宇和岛兵和福冈兵汇合嘛。已经丢了尊王意志最坚决的一千二百兵,这要是再丢,那就没人跟着尊王派干啦。
“主公先走,臣在此处收拢人马。”桥本左内转头向松平庆永建议道。
留在这也没用啦,还碍手碍脚需要派人守卫,赶紧逃回京都,和孝明天皇捆一块儿。用京都这座城市作为谈判的本钱,保不齐后面还能和幕府谈一谈呢。
另外将将赶到的大原重德?这时候哪里还有人管他啊,爱干嘛干嘛去吧!
说完桥本左内一拍马,就赶到福井兵的左翼,指挥士兵同长州兵接仗。可惜了大炮都在正面,同传习队炮战,要不然肯定得请长州兵吃两轮热乎的。
再看鸟羽这边,正在转移阵地的尊王军各队。五代友厚原本还在想着,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发动,才能够为岛津家争取到战功第一。他还没想好呢,就听说广岛兵和津和野兵全军覆没,伏见阵中请他们赶紧过来汇合。
这还没完,走到半路,就隐隐听到山呼海啸一般的呐喊声。此时他们距离伏见主战场还有一公里多的距离,只能遥遥看见战场,尚不明晰。
一名传令兵飞马赶来,先是寻着宇和岛兵的统帅儿岛惟谦,以及福井藩派来的参谋平本良戴,告诉他们长州兵反乱,伏见战事颠倒的消息。
而后没多久,福冈兵和萨摩兵也都知道了,走在最前面的各地勤王党五百余人因为就是福井藩编组的,一路小跑,就赶着去汇合了。
剩下来的三家部队,心情各异。
怎么办?
传习队方面还没有三轮急射的信号,这时候直接起兵,会不会打乱将军德川忠正的布置?可是长州兵反乱,这未来的第一大功或许就不保了啊。
五代友厚心中略微有些焦急,他是岛津忠教一手提拔起来的,当年忠右卫门亲自拉拢,都没有把人挖来。其对岛津家自然是忠心耿耿,一切以为岛津忠教和岛津定义谋取福利为先。
既然长州兵占了率先反正的名头,那我萨摩兵就取大逆贼首松平庆永的脑袋好了!
“萨摩隼人,萨摩隼人,萨摩隼人!”心下一横的五代友厚,不等任何信号,亲自扛起一面丸十字大旗,在萨摩兵中狂呼。
麾下的萨摩兵纷纷望向五代友厚,然后便同五代友厚一道欢呼起来,“隼人”的呼声从南到北,一路高扬。
“大伙并肩上啊!”
数十名萨摩士官抽出士官刀,斜向高举,迈着大步,就带队向还没反应过来的宇和岛兵冲锋。不发一弹,全凭手中刺刀。
原本听到长州兵乱,心中惊骇的宇和岛兵,骤然发现自己背后的萨摩兵也反了,登时大乱。不只是一般的士兵慌乱,连军官也乱了起来。
谁能想到,尊王军内各个都是幕府的内应呢。
如果有一个人跳反,那还可以心里安慰一下自己,这年头总有卖主求荣的人存在的。现在第二个跳反的出现了,宇和岛兵心中的防线,瞬间就被击垮了。
到底宇和岛兵是伊达宗城这几年练出来的精锐,虽然乱,却也没有直接崩溃。士兵和下级军官,下意识的开始了反击,只是反击很薄弱。
米尼步枪刚打上一发,萨摩兵就近身了。
“轰轰轰!”正当此时,传习队方面见鸟羽之兵抵达伏见战场,忠右卫门即令发炮。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