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山川走的很慢，似乎他真的一点都看不见了。

乌晓葵也是乌龟的慢性子，可以慢慢搀着他。

“你们！罢了，去散散心也好，我把这些收拾一下，顺便熬点药膳，你们不要逛太久，记得早点回来喝。”司海荀摆摆手，表示自己妥协了，同意路山川这个病人出去。

乌晓葵回头对着司海荀认真道：“知道了，放心，我会看好他的。”

司海荀不知道为何，看到乌晓葵诚恳的双眸，觉得她异常的可靠。

-

今天阳光正好，可是路山川却看不见。

他眼睛睁得很大，似乎想看清这个世界，外界强烈的阳光刺激他的双眼，他依旧是看不见，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路山川一只手颤抖着，摸索着前方，生怕前方有什么障碍。

乌晓葵看到他这个样子，没有以往路山川怼人的样子，心中有些难过，他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自己，她在修真界独来独往惯了，从未欠过别人这么大的一个人情，之前路山川对自己不好的，所做的坏事，她都可以原谅。

“你小心一点，这里有个台阶。”

路山川本就走的很慢，似乎有些害怕，更像是一只乌龟慢慢走，试探前面的路。

乌晓葵安抚道：“没事，我搀着你呢，你不会摔倒的。”

路山川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很没用。”

“不会啊，若是我失明看不见了，我肯定会躺在床上不愿意出来的。”乌晓葵自己就是乌龟的性子，若是遇到了麻烦，她喜欢躲在龟壳之中不愿意看到外界的变化，而路山川比她勇，还敢出来散步。

“是吗，我也是想换个环境，感受一下阳光和风，但实际上看不见后，这些自然的美好我都感受不到了。”路山川伸出手，向前抓着，似乎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乌晓葵不愿看到他如此失落的样子，鬼使神差抓住了他另一只手。

“从好的方向想，你现在可以抓住我了，我现在是人的形态，不是普通的小乌龟了，不会被你欺负，甚至还可以保护你了。”

路山川脸上突然绽放出笑容，这是他失明后第一次露出笑容，乌晓葵觉得自己终于做了一件有用的事情，好像从此后看到他的笑容，是乌晓葵觉得幸福的事情。

“不知道怎么说你好，真是个。。。傻乌龟。”

乌晓葵顿时心中又不爽了起来，她到底哪里傻了？不过念在路山川现在失明了，是个瞎子，就不和他计较了。

只是现在很尴尬的是，乌晓葵的手还一直被路山川抓着，她还一边搀扶着路山川，这样就和他不知不觉靠的很近，身子都贴在一起。

不过路山川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般，没有一点回避。

乌晓葵只得暗示道：“你要不要再试着往前走走？”

路山川轻轻嗯了一声，但是却没有松开乌晓葵的手。

乌晓葵保持这个姿势和路山川走下了台阶，安安静静走了一段路。

走到一半，路山川突然松开乌晓葵的手，道：“我变成这个样子，不是因为你，你不必如此照拂我，既然你已经好了，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必留在我这样一个废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