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平定了,说不定就已经晚了,而且这一路上没有别的女人,官家总会忍不住想要她的吧,到时她一定要让官家明白自己的好......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跟随官家往南亲征。
不过一路的舟车劳顿还是让她有些不舒服,好看的鹅蛋脸苍白如纸,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她有次试探性的提出停乘舆休息一会儿,官家同意了,但她也感觉到官家明显的不悦,中军行辕一停,大军也要停下,会影响行军速度。
之后她便再不敢提,只能咬牙坚持着,早晚让随行女官给她喝点梅子汤能稍微好过些。
而且情况和符氏想的也不一样,一路虽没其他女人,可她也没有向官家献媚的机会。
官家多数时候都在和宰相王溥商议大军调度的事,前线的战事,而且这几天来官家心情很差,因为前锋大军主帅李谷上书要退到淮河北岸,把官家气得不清。
她依旧记得有天夜里,官家在行辕车架外跟王溥议事时生气的说:“他是朕的臣子,死也要遵从诏令,朕不让他渡河,他怎么敢擅做主张!”
不过几天后,官家高兴起来,因为前方传来消息,大将史彦超驰援正阳,渡河后击败南唐前军,李谷的军队没退回淮北,正阳还在周军手中。
符皇后没那么懂兵事,只看着官家的脸色行事,官家正高兴,这是好机会,偏偏她身子又不好了......
三月初六,正阳传来消息,李谷大军要与南唐主力于正阳东南面决战。
官家听后很激动,连忙催促大军加速前进,于三月初八上午赶到淮河北面。
符皇后忍着难受,掀起车帘窥视外面,碧波荡漾的淮河对岸,有一个小镇,屋舍稀疏的,外围有不少老树,如今插满各种各样的旗帜。
再往南面视野被屋舍和稀稀落落的老树遮挡,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远处传来隐约鼓号声和呐喊声,和漫天黑黄灰尘笼罩远处房顶树梢。
这时宰相王溥骑马靠近乘舆,劝说道:“官家南面快打起来了,乘舆还是不要渡河,留在北岸等有分晓再说吧。”
官家却坚决道:“传我诏令,渡河!朕亲自去督战。”
“这.....”王溥犹豫道:“官家,刀兵无眼,再说胜负未分,渡河太冒险了,官家万金之躯,是国之根本,不宜身陷险地啊。”
“你忘了高平么,若非朕亲至,江山社稷几丧敌手,渡河吧,不必多言!”
官家坚定了圣意,王溥也无法再拦,点头道:“臣这就去安排。”
符皇后心里也紧张好奇起来,手心捏出汗水,一时间竟忘记了难受。
她这辈子见多的场面很多,经历过兵乱,可真正的大战却没见过,心里好奇真正的大战是什么样子,可又害怕如果兵败怎么办?
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她已经在河中府经历过一次兵乱,几乎丧命,如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那只是几十个杀入府中的乱兵,而如今这里有数万大军.......
很快,官家下了乘舆去骑马,随后道:“皇后留在这里吧。”
符皇后连摇头,她觉得表现自己对官家忠贞,感动官家的时候到了,咬牙说:“官家是臣妾的夫君,夫妻同心,官家涉险,我也不能独善其身,愿与官家一同渡河!”
皇家看向她,顿了一下点点头,“王溥,安排车马。”
.......
很快,符皇后的马车跟随官家和众多官员将领,在众多士兵护卫下穿过正阳镇正中大道,来到东面一处小山坡上,山坡下是一条寻常百姓用于灌溉田地的水渠。
符皇后下了马车,牵着官家的手登上高丘,周边除了王溥,就是众多禁军的将领,赵匡胤、高怀德、王审琦、李继勋等等。
符后才登上山坡,被风一吹,顿时整个世界都开阔起来,一望无际的旷野尽收眼底。
俯视下去,东南面的平原上,田地绿意盎然,其中南唐大金已经铺展开,东西拉开长长的战线,人山人海,恍若一片遮天蔽日的乌云。
而在他们对面,是另外一片小很多的乌云,虽然距离遥远,但一眼就能根据甲胄样式看出是周军。
“那是谁带的兵,怎么比贼兵少那么多?”符皇后下意识问,官家也侧目。
王审琦拱手,“禀皇后,看旗号是控鹤左厢都指挥使史从云,侧后应该还有援军。”
官家一动不动盯着远处的战场,众人也都紧张起来,南唐兵显然是更多的......
“李谷怎么布置的?”官家皱眉,不过没人回答。
“赵匡胤。”
“臣在!”黑脸的赵匡胤答应。
“你把内殿直带过去,如果情况不对就支援史从云。”官家吩咐。
赵匡胤领命去了,符皇后悄悄瞟了一眼,官家面无表情盯着远处战场,可背在背后的右手拇指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