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来找许时初玩,她兴致勃勃地带了许多漂亮趣致的小玩意来给许时初玩,然后拉着许时初的手挤眉弄眼地问道:
“你还记得当初我跟你说过的我那个大侄儿的事吗?”
许时初回想了好一会儿,不太确定地问:“那个想要和江湖女子成为一对普通夫妻的大侄儿吗?”
“对!就是他!”李夫人回答,“你想不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怎么样了?”许时初好奇地问道,李夫人这个八卦的模样显然是她大侄子有意外情况了。
李夫人见许时初这么捧场,立马笑眯眯地说道:“我那大嫂心一横,按照你说的方法把我大侄子送到了偏僻的山村,不给钱不给人,让他自己种田养活自己,好好尝尝当普通人的滋味去了。”
许时初顿时眼眉一挑,起了兴趣:“然后呢?你侄子娇生惯养的,能忍受那样艰苦的生活吗?”
“当然不可能了!当初他跟我嫂子争执的时候口口声声说是侯府限制、禁锢了他的一生,让他像个傀儡一样毫无自由,他很痛苦,并且表示如果可以,他巴不得脱离压榨他的家族,带着心爱的女子隐居乡村,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即使粗茶淡饭也甘之如饴……”李夫人嗤笑地说道。
“结果他说的时候信誓旦旦,说是不需要侯府的荣华富贵,他也能养活自己和妻子,可惜一到了现实,立刻就原形毕露了。”
李夫人提起她那大侄子就鄙夷得不行,说:“大嫂赶他出府的时候,还给了他二十两银子本金的,如果他省点用,不管是真的去种地还是做点小生意也够他前期用了,可他倒好,一出门就找到那江湖女子,用那二十两银子买了婚服红烛等物,两个人私自拜堂成亲了!”
许时初瞪大了眼,震惊道:“这是要生米煮成熟饭吗?”
李夫人冷笑:“我大嫂根本不在意,这既没有媒妁之言,又没有父母之命的拜堂,算什么成亲?大嫂只当大侄子纳了个外室。”
“然后呢?你大侄子和那江湖女子就真的开始隐居山野,自己种田种菜过平民百姓的普通生活了?”许时初问。
“哼,刚开始一两天他们新婚燕尔,甜蜜地黏在一起根本不出门的,可第三天,没吃的了,他们就不得不出来找食物了,可惜那二十两银子被他们花得七七八八,他们这才不得不想办法养家糊口。”李夫人冷笑道,
“他们以为种地很浪漫呢,两个人下地还手挽手地吟诗作对,可惜一动起来,就开始气喘吁吁、腰酸背痛,没干几下就累得不行,两个人都焉了。”
“就该让他知道什么是现实,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肯定不知道隐居山野并不如他想象中那样美好,要是没钱的话,不可能过得舒适自在的。”许时初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微笑道。
“哈哈,就是这个理!可我那大侄子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我那大侄子在我大嫂面前夸下了海口,即使下地劳累痛苦不已,也不得不咬着牙坚持下去。
可那江湖女子就精明多了,一看下地这么艰难,立刻就装作身体虚弱不能劳作,然后给我大侄子一顿吹捧,说夫君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自然是在外种田养家,她就在家里织布做衣操持家务……哈哈,其实不过是找借口在家偷懒而已,让我那个大傻子自己受苦受累呢!”
李夫人幸灾乐祸得不行,笑得前仰后合。
许时初也笑了,她就喜欢天真不可一世的少年被现实狠狠捶打后的模样:“他们坚持了多久?”
李夫人挑眉说:“你猜?”
“半个月?”许时初道。
“不止。”李夫人说。
“嗯?”许时初惊讶了,“难道你大侄子还是个意志坚强、很有韧性的人?”
李夫人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他倒是没半个月就想认怂,跟我大嫂认错,回家当他的大少爷呢!可惜我嫂子怎么可能不抓住这次机会狠狠地教育他一次,让他有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你肯定不会想到我嫂子的操作!哈哈,我嫂子一看他有放弃的苗头,就立马派人到他那茅草房门口一一把他当初对嫂子放过的那些狠话都背出来,羞得他根本没脸说放弃,只得继续当个他种地的农夫!哈哈哈……”
李夫人豪迈地大笑着,泪花都笑出来了。
许时初也乐了,说:“没想到你嫂子倒是个妙人啊,下得了狠心教训儿子。”
“可不是!我那大侄子愣是再不敢说什么回家了,毕竟要是他忘了当初那不可一世的时候说出的话来,嫂子派去的人也能时刻提醒他。”
李夫人揉了揉笑得发酸的脸,感慨道:
“所以咱们还是不能把孩子养得太天真、太不知人间疾苦了,要让他们知道,他们能享受荣华富贵并不是因为他们天生尊贵或者天生有才,而是因为他们投胎好,有先祖遗泽。
作为享受了这些尊荣的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