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理发店之后,时初又去了商场,她要买些新衣服,原主不爱打扮又节俭,因此穿得灰扑扑的,硬生生把自己穿老了十岁,爱漂亮又自恋的时初没法忍受原主的审美,自然不想继续穿她的衣服。
到了商场,她挑了几套大方简洁的衣服,衣服一上身,她立马就从中年大妈变成了有气质的成熟大姐姐,跟变了个人似的。
时初回到家的时候,刘宗强看到她,几乎认不出来了:“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时初刚进门的时候,他看了一眼还以为是邻居走错了,却没想到是他亲妈。
“变成这样不好吗?”时初说道。
“你都这个年纪了还打扮什么啊?做头发、买衣服花了不少钱吧?怎么一点都不为家里考虑,我和你儿子还得还房贷养孩子呢。”赵淑文看见变了个模样的时初,又嫉妒又不满地说道。
时初轻飘飘地看她一眼,问:“我花你钱了?”
赵淑文顿时一噎,时初可不惯着她:“还房贷养孩子关我什么事?房子不是我的,孩子也不是我生的。”说完她嘲讽道,“你们该不会还想啃老吧?”
能啃老当然是想啃老的,但刘宗强和赵淑文要面子,他们心里想,嘴巴却不会说出来,说白了就是当了女表子还要立牌坊,这会儿时初明晃晃地问出来了,他们反倒不能承认了,所以他们自然没资格来质问时初花了多少钱。
“妈说笑了,淑文是想说你这头发做得好、衣服也买得好,漂亮又合身。”刘宗强敏感地感觉到时初似乎对他的不满,意识到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下降了。
可她打扮得这么漂亮,到底为了什么?
“为什么?还能是为什么?能叫一个女人学会打扮、在乎外表的,当然是因为男人啊!”赵淑文在刘宗强纳闷亲妈的改变时,讽刺地说道。
刘宗强顿时恍然大悟,对啊,一个连孙子都有了的女人,突然变得爱打扮了,还能因为什么?最大的可能不就是看上哪个男人了吗?
“你说妈是看上了哪个男人?”刘宗强问,“可她这个月都忙着在家带孩子做家务,也没时间出门跟人交往啊。”
“说不定那男人在老家呢。”赵淑文翻了个白眼说道,“怪不得老东西不肯帮咱们带孩子要回老家了,原来是有老相好。”
“有可能……”刘宗强有些信了,然后又愤愤不平起来,“我爸才刚去世一年,我妈就喜欢上别的男人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不是才四十多岁?再找个老伴不是很正常?”赵淑文说道,“有些老头妻子还没死呢就先找好新老婆了。”
刘宗强心中憋屈又愤怒,腾地一下闯进时初的小房间,怒气冲冲地问:“你是不是在乡下有老相好了?”
时初冷漠地看着他:“有没有关你什么事?”
“你、你不要脸!孙子都有了还想男人,对得起我爸吗?”刘宗强红着眼质问。
“当然对得起!婚姻存续期间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他,难道他死了我还得为他守牌坊?你清朝的太爷爷都没你这么封建腐朽吧?”时初恶心极了,这儿子自己娇妻幼子在旁,老母亲孤身一人在乡下,他还不甘心老母亲找个伴,非得人守着亡夫牌位孤零零的,这是什么恶臭牌坊精?
“我现在还没有相好,但我不介意以后找一个,你同不同意我不在乎,你也干涉不了我的决定,所以,闭上你的嘴,滚出我的房间!”时初气势一凛,冷冷地盯着刘宗强说道。
刘宗强已经意识到时初是有可能找老伴的,这会儿反应过来了,便又提起他最关心的利益了:“赡养你可以,但我不会给钱你养野男人。”
“别想多了,赡养费你给不给得起还不一定呢,就算给了肯定只是小钱,还担心我会拿来养野男人?你在搞笑吗?”时初是真的笑了,刘宗强也太自以为是了,他现在只是普通公司职工,赵淑文也是,休完产假回去上班之后肯定薪水也不高,而他们还得养孩子、还房贷,时初是真的觉得他们可能根本没办法给她付赡养费。
“以后你好自为之,我不会管你!”刘宗强色厉内荏地留下这句话,便逃也似地离开了。
时初翻了个白眼,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一早,她早早便带着行李离开了,根本连跟他们告别都懒得说一声,刘宗强是起床之后,发现厨房很安静,平常早就做好放到桌上的早餐根本没见踪影,又看见时初住的那间小房子房门打开着,里面什么都没有,这才记起来时初离开了。
平时这个时候赵淑文还在睡着,而原主已经泡好了奶粉放凉就等着喂孩子,但今天早上,刘子玄醒了饿得哇哇大哭,可奶粉还没泡呢,赵淑文又没有奶,她刚被吵醒,烦躁地大喊:“刘宗强,快给你儿子泡奶粉!”
刘宗强听见儿子哭声立刻就皱起了眉头,十分不耐烦,他扫了一眼钟表,大声回答道:“我上班快迟到了,没时间泡奶粉,你自己起来给他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