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公良簌白抿着薄唇询问身边的随从,神情比当初入考场考进士的时候还紧张。
“回大人,快未时末了。”随从回答到,然后安慰他,“大人,老太爷、老夫人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公良簌白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又在一旁团团转起来,还时不时地往前方眺望。
“到了到了!”随从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好几辆马车从远处驶来,当头的马车可不就是他家大人派出去的那辆吗?带着公良家家族图徽的。
公良簌白顿时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地往马车冲去,吓得随从跟在后面大喊:“大人,他们就来了,您别冲去,危险啊!”
公良簌白却丝毫没听进他的提醒,心里眼里都只有那几辆马车。
他们此时是在城外的千里亭,就是京城人迎来送往之处,马车驶到了这里,就意味着马既要进入京城了。
“弟妹,你怎么这么平静?马就要回到家了,能见到二弟,你不激动?”文氏看见搂着公良从云,一脸从容淡定的蓝时初,忍不住问道。
“还好吧,我也不是不激动,只是情绪不显而已。”蓝时初睁着眼睛说瞎话道。
文氏看看她,又看看同样十分平静的公良从云,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你们俩不愧是母子,连表情都一模一样。”
蓝时初只笑笑不说话,倒是一旁的公良玉珠忍不住掀开了车帘,往外张望。
文氏忍不住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把她拉回来,说:“你都十二岁了,可不能再跟以前那样胡混了,咱们回了京城,你就得当回公良家的大小姐,京里的小姑娘可不兴像你这样野蛮粗鲁,那会让人笑话的。”
“谁敢笑我,我用弹弓打得他大牙都崩掉!”公良玉珠抬着下巴说道。
“姐姐,我帮你弹,我也有弹弓!”公良从云一听他姐姐的话,顿时就咧着小嘴巴附和道。
“好啊,姐姐到时候就靠你帮忙了。”公良玉珠把弟弟往怀中一抱,高高兴兴地说道,“真不愧是我的好弟弟……”
文氏看见女儿这大大咧咧、丝毫不淑女的举动,顿时眼前一黑,说:“公良玉珠,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坐没坐相,体态不端、姿势扭曲,哪里像个姑娘家了?”
公良玉珠撇了撇嘴,放开弟弟,不高兴地说:“娘,我们现在又不是在外面,没有外人看见,我就没有必要装模作样了吧?那太难受了。”
“我看你这几年都玩野了,完全不像个女孩子,不行,既然回京了,我就得让你小叔从宫里请个教养嬷嬷回来,好好地教教你规矩礼仪!”文氏气不打一处来地说道。
“天啊,还是不要了吧!”公良玉珠顿时脸色大变,“娘,你难道就这么舍得折磨我?”
“我还是为了你好!”文氏瞪了女儿一眼,说道。
正在母女俩斗嘴的时候,马车就忽然停下来了,接着便从外面传来几声惊呼:“爹!大哥!简儿!”“簌白”……
蓝时初立马掀开了车帘往外看去,果然是公良簌白来迎接他们了。
她认出了公良簌白,原主只见过他两面,分别是拜堂和入洞房,说来也真是讽刺,毕竟他们俩连孩子都六岁了,却依旧这么陌生。
“是小叔!”公良玉珠也凑到蓝时初身边跟着往外看,激动地嚷道。
蓝时初只瞧了瞧就不再看了,倒是公良从云对这几个月来频繁听到的他爹有些许兴趣,忍不住偷偷看去,只见是一个十分陌生的挺拔男人,正在跟祖父和伯父激动地说着什么,他看了几眼,顿时没什么兴趣了。
“好了簌白,咱们先回家再好好倾诉这几年分别之后的经历吧,现在在路不宜停留太久。”公良勤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小儿子,缓解了思念之情,理智很快就跟着回来了。
公良簌白连忙称是,便让马车继续走了,等到三辆马车都已经驶离了,他才忽然想起,自己居然还没见到妻儿呢!他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浅淡歉意来。
文氏见蓝时初居然还是一脸平静,刚刚没看见公良簌白,她还能勉强理解蓝时初的淡定,但现在公良簌白就在身边,她怎么还这么平静?文氏无法理解她的心情。
“弟妹,难道你在担心二弟在京城这几年有了其他女人?”文氏突然想到这个可能,便急忙询问蓝时初,只有对丈夫失望至极了,才会毫无波澜吧?文氏自以为找到了原因。
蓝时初听到她这话,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说:“我没有在担心这个。”
文氏却一脸“你别掩饰了”的表情,还劝慰她:“弟妹,二弟这几年虽然是在京城,但都是隐姓埋名的啊,怎么可能有精力和闲情逸致找其他女人?而且二弟并不是贪花好、色之人,你根本没必要担心这个问题。”
“这有什么,小叔能找其他女人,婶婶也可以找其他男人啊。”公良玉珠忽然插了一句嘴。
“你闭嘴!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