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洛云凰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宿醉方醒,头脑还在隐隐作痛,她伸出手,揉了揉尚带着雾气的眸子,左手撑着床,慢慢坐了起来,单薄的棉被从上身滑落,露出完美的曲线。
趴在桌子上的洛宓被这些动作惊醒,小心翼翼地观察了洛云凰,在回洛氏的路上,洛宓就向洛云凤打听了不少关于母亲的事,还记得洛云凤曾说过,他这个妹妹每次宿醉,都会把醉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这也是洛宓敢逗她玩的原因。
只见洛云凰坐起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茫然无神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虚空。
过了好一会儿,洛云凰才缓过神来,看到自己的袖子已经变成了白色,又低下头看了看,原本那件青色的长裙被叠好了摆在旁边,上面还叠放着自己的亵衣,都湿漉漉的,还散发着酒气,让她的那股晕眩感又有复发的迹象。
“母亲,昨天下午,您醉得太厉害了,一身酒气,我怕您睡得不舒服,就自作主张给您换了一件裙子。”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洛云凰转头看去,只见一位白裙少女坐在小桌旁,笑语盈盈地看着她,于是洛云凰问道:“我怎么又喝醉了?阿宓,你还记得吗?”
洛宓斟酌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母亲,您是否还记得,昨天在洛氏门口发生的事?”
洛云凰沉默了下来,纤手揉了揉脑袋,随即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双眼瞪得很大,然后立刻撩起被子,盖住脑袋,似乎这样做,就能让昨天的尴尬场景消失不见一样。
洛宓笑了笑,走到床边并坐下,轻轻拉开被子,露出了洛云凰的脑袋,又问道:“母亲还记得之后发生的事吗?”
洛云凰茫然地看着洛宓,接着轻轻摇了摇头,道:“没印象了。”
洛宓心中一喜,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道:“昨日上车之后,母亲觉得自己有些……有些丢人,就想借酒消愁,刚好我的轻凰伞中还放着不少美酒,所以就……”
洛云凰有些相信了,又问道:“那你怎么没事?”
她知道自己酒量一般,但她也还记得,洛宓的酒量比她还差,连她都昏睡过去了,洛宓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
少女早已想好了措辞,无奈道:“母亲,阿宓虽然不胜酒力,但也是愿意陪您一醉方休的,可您倒好,把我珍藏的美酒全抢过去了,还说什么我年纪太小,要替我保管……”
说到这,洛宓有些哽咽,接着道:“不信您看,您的储物空间内,全都是我的珍藏的美酒啊……”
说到这,洛云凰基本上已经信了,以她的性格,还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还是亮出了自己的储物镯子,打开一看,天!这是搬来了一个酒窖吗?她突然觉得,占自己女儿的便宜,怪让人不好意思的,阿宓看起来这么乖,怎么可能会故意给自己灌酒?想到这,为自己对洛宓的那一点怀疑感到愧疚。
这些酒都是洛宓趁她熟睡过后从自己的储物空间中转移进去的,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幕,洛云凰的储物镯子内也设有禁制,但打开的口诀早就告诉了洛宓,当然了,她也能打开洛宓的轻凰伞就是了。昨天下午,半醉半醒的时候,都能被洛宓轻易制住,更何况熟睡了之后,还不是让洛宓为所欲为?
洛云凰没在多想,收起床边被换下的衣裙和小衣,随后打开了车窗,发现此时金乌已经西斜,暮色就要来临。
车内空间很大,车壁上覆盖着各种禁制,有减震的,有防御的,也有消声的……所以洛宓才丝毫不担心昨天的大闹声传了出去。
洛云凰重新合上车窗,她想起洛宓刚才说的,她是昨天下午喝醉的酒,感情她睡了一天一夜?唉,人生就这么少了一天……
昨晚由于洛云凰在熟睡,洛宓就随便编了个理由,众人并没有去客栈歇息。事实上,以洛氏的财力,一般的客栈,还远比不上马车舒适,众人也没有反对。
今夜依旧是这般,都在马车中修整。
……
就这样,数日时间匆匆过去,洛云凰也逐渐把当日的尴尬抛到了脑后,只要她不笑话自己,就没人看笑话她,嗯,洛云凰就是这么认为的。
这么多辆马车一起行路,想不引人注目都难,尤其最中间的那辆华丽无双的马车,整个东州,唯有洛氏的大小姐洛云凰才有,这些年来,也不是没有追求者仿造,被洛云凰知道并直接强势找上门后,再也没人敢仿造过。
早在众人上路没几天,注意到这车阵的各方人士都在猜测,洛氏大小姐这般兴师动众,到底是为何?莫非又是哪个不长记性的家伙招惹到她了?单看洛云凰这一次所带的人马,就比之前任何一次找人麻烦时带得多,心里默默为那个不知身份的倒霉鬼默哀。
……
司马氏。
某个房间内,一位剑眉星目、略显年轻的青衣男人坐在书案旁,看着手中的信纸皱眉不语,这是司马氏的探子传来的消息,记载着洛云凰这次浩荡的行动。
半晌,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