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叩见秦王殿下,殿下千岁。”
“老丈不必多礼。”伸手扶起面前的老翁,望着他身后和周遭齐齐跪倒在地百姓们,李承乾后退几步,抱拳躬身作揖大声的说道:“本王不能第一时间来到灾区实属有过,还望乡亲们见谅。”
“殿下言重了,草民惶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清水村的村老和周围的百姓全被李承乾的这一举动给吓到了,一边磕头嘴里一边连连说道:“殿下昨日所作所为草民等都已经听说了,陛下他老人家有殿下这样的皇子龙孙,实属百姓之福,大唐之幸。”
“承乾惭愧,当不得乡亲们此言,都起来吧!”挺起腰板,李承乾说完忍不住用眼角狠狠地瞪了下边上不远处弯腰垂首,昨日被留下来值守的贺兰越山一眼。
什么狗屁的百姓之福,大唐之幸?
听着这满是押韵的马屁之语,再瞧瞧面前这些身着破衣烂衫的村民,这一看就是没读过书上过学,可能斗大的字都不认识一个,脸朝黄土背着天,手拿锄头的农民,这话要不是没有人先提前教会了他们。
别说李承乾不信,只怕是连鬼也都不会相信了。
“谢殿下。”在身边儿孙的搀扶下站起,清水村的村老颤颤巍巍地说道:“殿下一路辛苦,还请到村里先用杯粗茶。”
“老丈不必客气。”摆摆手,李承乾笑道:“待承乾把乡亲们的事情按置好了再过来与老丈敬茶。”
“民生要事,草民不敢打扰,殿下请自去。”瞧着李承乾不像装模作样的言行,清水村村老捋捋颚下胡须说着退到一旁让开了道。
“嗯。”冲在儿孙侍候下往树荫下走去,满脸刀疤的老翁点点头,李承乾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感觉有些怪。
要知道自己自从魂穿来到大唐之后,到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终南别院那附近的几个山头,东都别说还从来没到过,就是朝堂之上的那些官员自己到现在除了那几位大佬,其余之人除了知道个名字外,谁又知道那些老东西长的是白是黑,是俊是丑。
可让李承乾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自己竟然会在这运河边上一个小村庄的老头身上有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呢!
难道他跟自己这身体的原主认识?
深深地又望了眼那老头一眼,李承乾收回目光也懒得去多想。
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自己也躲不过。
因为谁让自己占了别人的身体睡了别人的媳妇,喊了别人的爹也养了别人的崽。
所以那个男女通吃渣滓原主欠下的孽债自己又那能不背。
“启禀殿下,那些灾民已经按村分隔好了,还请殿下训示。”
“嗯。”看着身前的将领,李承乾收回心绪,点点头说道:“刘将军辛苦了,让兄弟们才坚持一下,现在即刻取粮搭炉架锅,先给百姓们煮食解下饥渴。”
“诺,卑职马上去办。”躬身领命,刘海知道这位秦王殿下狠辣的手段下面其实隐藏着一颗仁慈的心。
“张叔,你随我去前面看看。”见这个昨夜才被自己提拨起来顶了前任位置,出身寒门的刘海做事还算可以,李承乾笑笑扭头看向边上的张德说道。
“殿下请。”伸手作势,张德的眼角忍不住的再一次朝那坐在树荫下的老翁了瞟。
“张叔,”注意到张德的目光,李承乾一边向前走一边压低声音问道:“你也感觉那老丈眼熟?”
“回殿下,老奴确实也是觉得眼熟,却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此人。”尴尬地伸手揉揉鼻尖,张德不知道自己啥时候也学会李承乾的这个习惯。
“嗯,心里有数便行,千万别让人去查,他居然敢在这里露面,那便一定有所依仗。”见张德也有同感,李承乾嘱咐了一句也懒得再多说,可心里却已在嘀咕起来。
虽说那老头的演技不错,装得也挺像的。
可是就如那句一个人的出身便决定了一个人的高度一样,这人再会隐藏可有些东西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化去的。
比如气质这种感受得到却瞧不见的玩意。
一个再专业的演员就算是穿上龙袍也是演释不出帝王那种从骨子里冒出的气势与质感的。
更何况历书上记载的那些东西又有多少是真实的呢!
毕竟隋未群雄逐鹿中原,战火纷飞,直至最后大唐横扫天下,诛灭诸国一统华夏的这一段时间里,那些枭雄豪杰里面谁又知道有多少隐姓埋名的。
而且再加上后来的李建城李世民李元吉的三兄弟夺嫡之争。
天知道会有多少的漏网之鱼。
这
李承乾想了想自己以后还是按着自己的意思去处理事情好了。
毕竟谁让自己没有糸统可以侦查出来那些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老奴明白,之后一定会让人多注意的。”点点头,张德也知道现今闹出来的事情已经太多了,要是再惹出些是非来,只怕这东都洛阳的地面真的会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