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不确定地道:“太子没让我等参观的香木坊,很有可能是用钢所制。有人看到御用监挪用打造绣春刀的钢材,炼制成机器搬到端本宫中。我问过木匠,如果能把机器上的关键零件替换成钢铁,效率会更高。”
“如果飞梭织布机也用钢材打造……”谢迁想到这种可能,为江南布商们感到悲哀。
马文升实话实说:“如果你们说得都对,那太子更不可能放过匠人了。你们不放人,遇到的麻烦会更多。”
几人关起门来商议一番,决定先放过萧韶,避免小太子再捅刀子。
弄出双联炼钢法的匠人被从工部转移到了兵部,由马文升负责看管。
为了应对朝廷上的物议沸腾,刘健、李东阳再次上书请辞以表清白。
弘治帝留人,刘健再请辞,直到弘治帝下令东厂放了江瑢等人,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事了后,在一个天黑风高的夜晚,被朱厚照坑了一把的刘健登上了老首辅徐溥的家门。
卧躺在床上的徐溥脸颊塌陷,皮肤苍白见不到一丝血色,真的成了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
“老大人何时病了,为何不请御医医治!”刘健冲着徐溥的管家发火。
徐溥苍老的声音响起:“希贤,我已行将就木。请来御医又有何用。本想回老家等死,实在放心不下太子。”
刘健眼皮子耷拉:“傅瀚找监生江瑢弹劾我,妄图阻止程敏政上位。没想到太子插了一脚,事情完全变了味。”刘健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事到如今你也应该看出来,太子类太祖多矣!咳、咳、咳!”说到这,徐溥加重了语气,剧烈咳嗽起来。
“老大人有什么交代?”刘健俯身问。